幾顆黑黝黝的腦袋聚在一起商量了片刻,終於決定下來,喬晚、餘三娘和姚廣、江凱、白荊門一起,剩下了的就留下來照看梁義慶。
事不宜遲,一拍板兒,一行人直奔藥店。
爭取做到快准狠,拿了藥就回來,絕不給黑惡勢力有任何可乘之機!
夜半的遊仙鎮,相比白天,人少了不少。
屋檐下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搖晃晃,倒映出幽暗的鬼影。
但也有不少膽子大的,動歪腦筋的,想黑吃黑的,菩薩會也不過是遊仙鎮裡面一個小團伙。
梁義慶需要的藥比較麻煩,不在同一家藥店。
衝出客棧,喬晚幾個兵分兩路,餘三娘和姚廣、江凱一起去,喬晚和白荊門一起。
白荊門是個面白微須的中年男人,儒道雙修,看上去溫文爾雅沒什麼脾氣。因為錯過了青陽書院招生時間,乾脆拎著包袱拜入崑山。
畢竟拜哪兒不是拜。
據白荊門自己說,他之前在是個在村里教書,不,教豬的。
有一天被小豬仔們氣得懷疑人生,坐在門檻上發呆,一不小心就悟了道,乾脆拍拍屁股,拎著包袱踏上了修行路。
路上十分順暢,沒有發生什麼敵情,拿了藥,喬晚和白荊門準備回去的路上,就被盯上了。
或者說,一開始就被盯上了。
從他們四個出門,到藥店那一路上,喬晚就留意到了有不少眼睛正暗暗地盯著。
在他們拿了藥出來,那幾雙眼睛就開始坐不住了。
她和白荊門,一個是女人,一個是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儒修,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別人眼裡那移動靈石,來找他倆做一筆「生意」。
就在快到客棧的時候,巷口竄出了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修,臉上都戴著面具,把喬晚和白荊門包了個圓兒。
「兩位道友半夜出門好興致。」
「眼看著崑山春招在即,我們幾個既沒法器,也沒靈石去打通關節,心裡都有點兒慌,夜半睡不著覺,不曉得兩位道友有沒有興致和我們過個招,比試比試?」
一看眼前這架勢,白荊門心裡頓時突了一下,眼睛一掃。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人多勢眾。
惹不起。
「陸姑娘。」白荊門低聲問,「你看呢,現在怎麼辦?」
那八個人也沒著急動手,留了點兒時間給喬晚和白荊門商量,
是乖乖交錢交法寶呢,還是打上一架。
「白道友怎麼想?」
白荊門又看了對面那八個人一眼,沉吟一聲,「他們人多勢眾,梁道友還在客棧等著,我們耽擱不得。」
喬晚抬起頭。
眼前那八個,人雖然多,但都是練氣期的修為,就一個是築基期的。
喬晚盤算著,她和白荊門兩個,真不一定能打得過。
一陣夜風吹來,街上燈籠被吹得呼啦啦響,搖曳出詭譎的燈影。
那張厲鬼面具就留了兩隻眼睛,黑漆漆的,看得怪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