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白道……白先生,我有點兒事想和先生討教。」
厲鬼羞澀地問:「先生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白荊門一臉茫然地跟著喬晚走出了屋。
喬晚找白荊門,其實是為了那天晚上的事。
見識了那天白荊門念書行吟,掃蕩魔氛的架勢,喬晚昨天翻來覆去地想了大半宿。
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想學。
她要學那個!
喬晚眼睛蹭地一亮。
對上厲鬼面具下那亮晶晶的大眼睛,聽見喬晚的話,白荊門一愣,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陸道友想修習儒門功法?」
喬晚坦誠地點頭,「是,那一晚瞧見先生吟詠的風姿,心裡就留了個念想。」
吟詠的風姿……
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往地上一跪,「悲壯」赴死的畫面。
白荊門老臉不禁一紅。
「咳咳……」
「儒門功法,隨便哪個書院都能學,陸道友想修習儒門功法,某確實能教,但某資質粗劣,修為淺薄,恐難以……」
喬晚趕緊表明自己的態度,「先生願意教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怎麼敢挑三揀四的?」
白荊門停下了話,他青袍簡樸,足蹬泛黃的一雙步履。
白荊門看了看喬晚,「陸道友你當真想學?」
喬晚誠懇地欠身行禮,「請先生賜教。」
體內的魔氣,自始至終都是喬晚一塊心病。
雖然這麼多天下來,魔氣似乎乖乖地下沉在了丹田,沒再出來折騰。
但一想到當初自己走火入魔,要殺穆笑笑的畫面,喬晚忍不住皺眉。
少女低伏著腦袋,言語懇摯。
白荊門:「白某想問陸道友一個問題。」
「先生請說。」
「陸道友為什麼願意救梁道友和江道友,昨天又為什麼願意冒著風險放走那些人牲?」
一開始,他對面前的姑娘留了幾個心眼。
畢竟臉戴面具,不願以真面目示人,又甘願冒著風險,去給梁義慶拿藥,去救江凱,幫著他們這一夥萍水相逢之人,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兒詭異。
白荊門想不通的事,「陸婉」她要是真存了什麼心思,又何必找上他們。
他們這些散修,一窮二白,根本沒地方值得人多費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