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小少爺雖然草包了點兒,但見識還算比較廣,煞有其事地蹲下來給喬晚分析。
「岑家和林家雖然有仇,但都過了這麼多年來,怎麼偏偏突然在這一天撕破了臉,要滅了岑家滿門。」
「就算有妖族叛軍幫忙那也不對勁。」
「伽嬰還沒死,細羅還沒奪權,他們這麼大一家族,憑什麼就這麼信一個還沒奪權的妖,跟著他們賭?」
聽蕭博揚這麼一說,喬晚心裡也咯噔了一聲。
這後面難道還另有陰招?
蕭博揚分析完,面色也有點兒陰鬱。
明明這趟下山是為了護送笑笑解毒,好端端地牽扯到這麼一個陰謀裡面,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太美麗。
就在這時候,釘死在樹上的人皮,笑了一聲。
「你們不是想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嗎?」林清芝嗓音有點兒沙啞,「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們。」
……
青年岔開雙腿,靠在牆上,耷拉著兩隻狗耳看著正忙忙碌碌的女人。
他傷得有點兒重。
尤其是大腿那一塊兒基本上全爛了,翻出了腐爛的肉,露出白森森的骨頭。
標準的公狗腰也受了不輕的傷,腹部幾乎破了個大口子。
作為一隻田園大黃狗,俗稱土狗,在還沒修成人形的時候,他被一家凡人給養著,五口之家,父母,一對小兒女,那時候,沒想什麼,每天看家護院,沒事兒跑出去和別的狗撒歡就是他日常。
修真界無時無刻不在死人,後來,這戶人家也死了,一家五口,沒一個活下來。
大黃狗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走入了山林,再後來修成了只狗妖,碰上了伽嬰,過上了每天忙著給老闆擦屁股的日子。
和那些高貴冷艷覺得自己天下第一的妖不同,本體一條大黃狗,修犬一直對人有天然的好感。
不過,還是由於老闆太浪,每天忙著幫老闆收拾擦屁股,也一直沒機會和人接觸,這一直是青年的遺憾。
沒想到,和人接觸這麼短短一天時間,就顛覆了修犬他過往全部記憶。
就比如外面那兇猛的一隻。
修犬默默地想,又看了眼面前的婦人。
婦人生得不是很美,窈窕內秀,烏髮垂落在頰側,身上流瀉著一股溫和寬厚,有力的母性。
沒受傷的指尖,白皙如雪。
他鼻子靈,能聞得出岑夫人身上的味道兒。
是血腥氣和藥香。
岑夫人抬眼:「待會兒興許會有些疼。」
修犬點頭,沒像其他男人那樣拉不下臉來逞強,「好,那我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