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就這樣一直龜縮在人後, 過著這種永遠給別人添麻煩, 永遠低人一等的, 不見天日的日子。
她也一樣。
喬晚閉上眼。
不甘心永遠活在別人的陰影里,想要活出真正的自我。
於是岑清猷他走了出來, 去面對碧眼邪佛的曾經。
但剛剛她在大殿裡看到的那一眼, 那垂下眼睫之後, 眼裡閃動著的暗綠色冷光。
明擺著就是要黑化了!
岑夫人就這兩個兒子,結果小兒子在她眼皮子底下要去混黑?!
喬晚握緊了濕黏的劍柄。
就算拽, 她也得把岑清猷從混黑的邪路上給拽回來!
身上血汩汩流個不停。
剛追出幾步遠——
青年再一次攔住了去路!
對上那一身血, 眼神清明又兇狠的少年,青年有點兒暴躁了:「不是我說,我好心勸你你怎麼不聽呢?」
喬晚將劍一橫, 啞聲:「只要閣下願意讓路,讓我跟岑清猷說兩句話,我就不再糾纏,這也是為了貴派好。」
真放出了碧眼邪佛, 誰都討不了好!
下山之後,喬晚就封上了神識, 一直到岑府之困那天才解開,等到大光明殿的時候, 又趕上入魔,雖然加班加點地修煉,神識總算突破了元嬰,但從沒經過什麼系統性的訓練。
這就像一個小孩不小心得到了他爸的獵槍,胡亂開槍,雖然也能射中,但遠遠比不上那些常年訓練的狙擊手。
拼神識,至少現在她還拼不過面前這個儒修。
少年橫著劍,眼神兇狠,但語氣卻很有禮貌,這讓青年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挫敗感。
這是大光明殿的地界,就算想殺人,他也得掂量掂量。
既然不能動手做掉面前這少年,那就攔,那就打,打到失去行動能力為止。
下了決定,五枚棋子再度甩出!
分了五個方向,同時朝著喬晚身上各處關節砸了過去!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青年也懵了。
被打碎了骨頭,再拼起來就好。
膝蓋骨粉碎,少年在地上滾了一圈兒,面不改色地拼好了站了起來,連口氣都沒喘!
眼裡只衝著一個方向——
岑清猷!!
他葉錫元活了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耐操的!
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喬晚風馳電掣一般地再一次躥了出去。
來不及了。
等等她,一定要等她。
喬晚跑得肺里呼呼直響,等終於趕到山門前的時候,卻只看到了一卷竹簡騰空而起!
竹簡越飛越高,越飛越高。
岑清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