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了眼手裡這一盒五仁月餅,喬晚糾結歸糾結,還是上了山。
她現在的實力,躲開巡夜弟子已經綽綽有餘,小心翼翼地避開巡夜弟子,喬晚一路溜上了玉清峰。
沒想到在玉清宮前,正好撞見了兩抹熟悉的身影。
男人白髮如雪,垂落在腰際,身側站著個穿著件水藍色的衣裙的姑娘。
那是周衍和穆笑笑。
喬晚腳步一停,下意識地旋身躲了起來。
少女成長了許多,雖然還是軟軟糯糯的,但眉眼隱隱間透露出了點兒堅定的風姿。
周衍皺眉:「怎麼了?」
「我好像看見晚兒師妹了。」穆笑笑彎起眉眼,不太確定地輕輕搖了搖頭:「可能是錯覺吧。」
周衍身子微不可察地一僵,垂落在袖子裡的指尖不自覺捏緊了點兒。
這麼多年了,他這個徒弟也長大了。
周衍垂眸。
從當初跪在他面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姑娘,到現在成長為修真界新生代的正道少俠。
他錯過了太多。
抄了另一條小道兒,喬晚一路摸到了大師兄的洞府。
從叛出崑山到現在,說實話,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大師兄。
月華靜靜灑落在山峰,提著盒五仁月餅,喬晚靠著門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她還記得剛上崑山的時候,就是大師兄親手帶著她和面,做了幾個月餅,送給了周衍和馬懷真幾個長輩。
最後還是沒勇氣進去,小心翼翼地把一盒五仁月餅,放到了大師兄洞府前,喬晚轉身離開。
月華如水。
在這洞府裡面,也坐了個冷傲的男人,眼裡的火像冰層下燃燒的寒焰。
聽到洞府的動靜,陸辟寒站起身。
如霜的月光下,靜靜地擺了盒五仁月餅,月餅盒上還擱了一支,她經過南霍洲時,順道摘來的桃花。
擱在禮盒上,像是少女無聲笨拙的關心。
男人伸手抵著唇,咳嗽了兩聲,眼裡的寒焰,被月光一照,燒得更加洶湧明亮。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一輪圓月朗照。
曠野上,狼嗥聲不絕。
少年坐在一塊溪畔的大青石上,低眉順眼地擦著手中長劍,身側擺了個沾血的兔子絹燈,歪歪扭扭綁了個小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