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白道友是在這兒逛燈市?」
雖然臉上看不出來,說實話,喬晚內心也有點兒緊張。
千穿萬穿,馬屁拍不穿。
女人今天傳了件淡藍色的裙子,廣袖翩翩,行走間像濤濤海浪清波,烏髮間點綴著幾顆潔白的珍珠,素雅動人。
喬晚一陣口乾舌燥,乾巴巴地表示:「道友今日……打扮得很好看。」
此言一出,喬晚就看見了白珊湖也愣了一愣。
如果這話由齊非道之流的說出來,難免有點兒油嘴滑舌的嫌疑。但這話由陸辭仙說出來,這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少年眉眼冷峻,神情正直,站在燈光下,燈光柔和了眉眼,依稀透露出了點兒緊張的意味。
聽慣了不少馬屁,白珊湖這還是頭一次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主要是少年的眼神太過真摯,乾乾淨淨的。
女人眼睫一揚,抿緊了唇,心裡突然也有點兒遲疑。
陸辭仙他……這是?
*
崑山玉清宮。
偏殿裡安安安靜的。
「赤火金胎前幾日已經送上了山。」手輕輕落在少女烏黑的發頂,周衍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眼膝上自己這最寵愛的小徒弟,沉聲道:「笑笑,你想要什麼樣的劍,告訴我,我親自為你開爐鑄劍。」
雖說這段時間他頻頻夢到喬晚,但喬晚已死,人死不能復生,好在,他還有笑笑。
笑笑是他最重視的徒弟,當初的確是他讓笑笑受了委屈,沒多想,就把秋水含光劍交給了喬晚用,如今,也是時候替笑笑她打造一把新劍了。
少女聞言抬起頭,偏著腦袋想了一下,又搖搖頭,烏黑的眼露出了點兒擔憂之色。
「師父,本命靈劍的事,笑笑不急。」
「這赤火金胎畢竟珍貴。」少女露出個乖巧的笑:「不如先去問問大師兄的意思。」
師父不知道晚兒師妹沒死。
想到這兒,穆笑笑心裡就有點兒忐忑,笑意也有點兒僵硬,臉上露出了點兒微不可察的惶惶不安。
她和小鳳凰從岑家回來的時候,周衍還在閉關,喬晚沒死這件事,她一直沒敢告訴周衍,怕的就是師父他失望。
整個崑山上上下下,也都把這件事給默契地瞞了下來。
不過能瞞得了一時,始終瞞不了一世。
穆笑笑垂下眼睫,一想到岑府男人那傲岸冷漠的神情,和那不加掩飾的雄渾霸道的威壓,就忍不住哆嗦。
誰能想到喬晚沒死?非但沒死,還和妖皇伽嬰混到了一塊兒。
如果師父知道了晚兒師妹沒死,肯定要下山去找她,莫名地,她不太想讓師父去找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