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青看了過來:「怎麼了?」
喬晚搖頭:「具體的,我說不上來。」
這感覺很不對勁。喬晚擰緊了眉,目光在廟裡一寸一寸地掠過。
目光落在這尊金碧輝煌的千手觀音的眼睛上。
菩薩半闔著的眼,能看見點兒紺青色的瞳仁,這眼睛就像是活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高高的門檻。
說不上來究竟是怎麼回事,就是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麼東西,和她們剛進廟前不一樣了。
鄭長清有點兒煩躁:「這廟裡太古怪,還是別想這麼多,拿了就走吧。」
說完,抬手就取下了一炷香。
眼看著這一炷香被拔()出來,喬晚渾身一凜,眼裡一冷。
這不是錯覺,一定有哪兒不太對勁。
面前這菩薩半闔著眼,目光落在門上的雕花窗子上,嘴角還掛著一抹笑,看上去和剛進廟前沒有什麼不同。
究竟是哪兒出了問題。
喬晚心跳飈上了二百碼,目光在菩薩像身上走了一圈兒,飛快搜尋。
那廂,梵心寺的拿完,已經輪到鄭長鳴拿香了。
喬晚目光一轉。
就在喬晚目光之下,面前的半垂著眼的菩薩像,眼裡倒映著一線燭火,定定地落在了喬晚臉上。
喬晚瞳孔驟然收縮!
「眼睛!!」
剛剛不對勁的那是眼睛!
「眼!是眼睛動了!」喬晚一個哆嗦,當即立斷扯上身邊兒最近的王如意,往廟門外發足狂奔!
怒吼道:「跑!!快跑!」
方凌青和王如意齊齊一愣:「什麼?」
話音剛落,菩薩像那三十條圓潤光潔的胳膊,指尖一動,個個結了個佛印,像轉輪一樣轉動了起來,一隻一隻往下壓。
還在拿香的鄭長鳴也是一愣,然而下一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菩薩像給扯了起來。
孟滄浪臉色頓變,滄浪劍頃刻出鞘。
藍色的劍意如咆哮著的巨浪朝著菩薩像卷了過去。
菩薩嘴角含著抹詭異的笑,那幾十條胳膊分開浪潮,一塊兒用力,立刻就把手裡的男人剖成了兩半,空下來的那幾隻手,伸進那開膛剖腹的兩半殘軀裡面兒,使勁兒一掏,掏出了血淋淋的臟器,擺在了香案上。
就在這時,香案上的供果也突然變了,小鼎裡面裝著的紅通通的果子,突然變成了一顆在沸水中上下沉浮的人頭。
人頭整個都被燙得透熟,緊閉著眼。
親眼看到這一幕,方凌青整個人都麻了,鄭長鳴的血濺到了他臉上,方凌青如夢初醒,心頭狂跳,悲憤地怒吼了一聲:「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