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珊湖烏髮如雲,雖然沾了一身血,但依然沒掩蓋其眉眼的清艷。
冷聲質問:「為何要攔我?」
沒等喬晚回答,白珊湖冷聲反問:「就因為你是男人,我是女人?」
白珊湖冷笑:「女人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你們能做的,我也能。甚至還能比你們做得更好。」
說完,搶在喬晚和謝行止之前,毫不猶豫地拿起刀,一刀剁下了一截小指。
白珊湖緊握著手裡那截小指,冷冷抬眼環顧了一圈兒四周,怒喝:「如今你我都被困在這鬼地方,這個時候還要計較男女之別嗎?」
女人烏髮及腰,白紗緊裹著窈窕身姿,披帛無風自動,目光傲岸,一身傲氣,瞬間碾壓四周一乾性別為男的修士。
「我是法修,你們劍修的手遠比我這手用處大。」
塔里安靜了一瞬。
方凌青啞口無言,忍不住苦笑。
他這個表姐從小就好強,所以才能以一個姑娘的身份,躋身於孟滄浪、謝行止之流,硬是能和謝行止打個平手,偶爾還能略勝他半招。
賭局繼續。
彩瓷女人撥弄了一下輪盤:「佛像,腳。」
被白珊湖這麼一震,話音剛落,立刻就有幾個修士相繼站了出來。
少年鼓起勇氣,結結巴巴道:「這次就讓我來吧。」
「我是獸修,腳這玩意兒,就算少一隻也沒事兒。要是運氣好,出去之後也能重新接上。」
「讓我來。」一道低沉的男聲突然插入。
喬晚扭頭。
郁行之目光沉鬱:「讓我來。」
喬晚:「你?」
郁行之扭曲的臉上笑容涼薄譏諷,眼睛眨也沒眨,拿起了桌上的刀,對準腳踝一刀砍了下去!!
砰!
丟了手裡的刀,郁行之捂著血流不止的腳趾,臉色扭曲,連連粗喘,冷笑道:「怎麼?你們能動手,我就不能動手?」
反正就算能出去,他這條腿也廢了,倒不如趁這機會做個人情。
郁行之退回了人群中,一屁股癱倒在地,捂著齊根而斷的腳踝,閉上眼半天沒吭聲。
一閉上眼,就是一地血紅的肉塊兒。
那都是……那都是他同門,在這之前,曾經與他並肩作戰,而他一個都沒救回來,也一個沒護得住。
郁行之喉嚨乾澀得幾乎冒血:那……那都是他朝夕相處的師弟師妹們啊……
他知道陸辭仙不待見他,正好他也不待見陸辭仙,他真是鬼迷了心竅才會主動砍下了自己這隻腳。或許是他們這爭相剁腳的樣子讓他想到了他那些師弟師妹,這箇中原因,誰說得清呢?
喬晚張了張嘴,低聲道:「多謝。」
郁行之冷汗涔涔地捂著血流不止的腳踝,移開了視線,喉結滾了滾:「……你儘管去做。」
一道女聲在頭頂響起:「你沒事吧?」
郁行之冷冷掀開眼皮。
王如意蹲在他面前,眼神複雜,伸著手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幫你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