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只花了短短兩個月功夫,就讓他練就了如今這一手「隔空之兵」。
目光落在面前這支陰兵上。
血染的破碎戰旗迎風飄揚,依稀能看出一個「暑」字。
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馬懷真還真不願和面前這幫陰兵動手。
能活下來,用這幅姿態活到現在,馬懷真他算不上多感情用事的,就連當初喬晚那小混蛋從太虛峰上跳下來,也沒讓這位冷酷無情的煞神掉一滴眼淚。
但這都是陣亡的英魂。
人死道消,魂魄或是淪為孤魂野鬼,或是重入輪迴,只有極少部分的,才有機會修成鬼修。這批陰兵背後,肯定有什麼人在煉化!
生前死得慘烈,死後還不得尊重安歇。
馬懷真目光轉冷,半張鬼臉黑暗中顯得愈發陰森恐怖。
「走!」
冷不防再度被馬懷真抄在胳膊底下,喬晚探出一個頭:「前輩不打了?!」
「去……去哪兒?」
馬懷真滾動輪椅,兩隻車輪風馳電掣一般地飆了出去。
男人冷冷的嗓音透過夜風傳來:「去查清楚這背後究竟是怎麼回事。」
眼看輪椅狂飆在寂冷的長夜,王如意也麻溜地裹起郁行之躥了上去。
被抄在手上這感覺十分不好受,尤其馬懷真幾乎把這輪椅開上了二百碼的高速。
喬晚胃裡一陣翻湧,艱難地舉起手:「前……前輩……我想先去客棧看一看。」
馬懷真專心致志「開車」,分出一絲眼角餘光。
幫對方跑了這麼久的腿,這一個眼神,喬晚立刻就明白了馬懷真的意思,這意思是:說清楚。
喬晚鄭重道:「客棧可能有線索。」
馬懷真果斷調轉了車頭。
……
客棧前。
把喬晚隨手往地上一丟,男人問:「就是這兒。」
王如意拖著郁行之,急急忙忙趕到:「是這兒沒錯。」
客棧里空空蕩蕩,冷冷清清,也沒上門栓,大門敞開,一眼就能看見裡面的景象。
馬懷真皺眉:「跑了?」
王如意搖頭:「這個時候閻老闆估計在燈火鄉呢。」
「鬼市不比其他地方,一般都過了午時才營業,一到寅時,閻老闆就帶著小十往外面跑,每每要等到午時才回來。」
馬懷真敏銳抓住重點:「小十?」
王如意:「是客棧里的夥計。」
馬懷真皺眉:「這客棧只有兩個活人?」
王如意老實回答:「我在這兒待了幾百年,只看到過閻老闆和小十。」
「那正好。」馬懷真眼也不眨,「就趁這個機會進去看看。」
不經人同意搜家這種事兒有點兒傷人品,但和馬懷真相處久了,知道這位一向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更何況非常時期,非常手段,喬晚問也沒問,抬腳離去。
動作熟練至極。
馬懷真斜靠在輪椅上,不動聲色地多看了少年背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