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馬懷真在前面兒扛著,走在男人身後,再進塔的時候喬晚略鬆了口氣。
待會兒遇到危險,就往這位背後躲就成了。
他們昨天是丑時進的塔。
馬懷真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喬晚:「子時了,快了,還有兩刻鐘。」
馬懷真目光意味不明地在這四大天王像上掃過,低聲道:「先上去看看。」
這一路走來,地面、樓梯上散落著幾個供果,香案和香爐倒在地上,香灰撒了一地。
男人面不改色地轉動輪椅,「走」到了一張香案前,伸出手指,抹了把香案上的「果皮」。
「這是供奉的人牲?」
馬懷真摸出個手帕,隨手擦了擦手指,往香案上一丟:「你們在廟裡折了幾個?」
喬晚:「五六個。」
馬懷真還準備說點兒什麼,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突然從眼前閃過!
眉眼溫和的「菩薩」手撐著地,伸著脖子,嘴角含笑地看著喬晚,細長的眉眼靜靜地落在了喬晚身上,或者說喬晚手上那個人牲的標記。
這是……
喬晚瞳孔驟縮。
蜈蚣菩薩!它追來了!
菩薩開始轉動胳膊,高高掄起了手中的巨斧。
「來得好。」
瞬息之間,馬懷真伸手一拍輪椅,借力震了出去!
這一斧頭,直挺挺地落在了輪椅上!
嘩啦——
男人座下的輪椅頓時四分五裂!
對方三十條胳膊,男人一條胳膊。
但光用一隻手,馬懷真就扛下了這三十條胳膊,五指或曲或伸。
噗嗤——
硬是把菩薩像這其中一隻手給扯了下來!
飛濺的鮮血倒映在男人暗沉沉的眼裡,平添了幾分森森的邪氣。
下手這果斷,迅速,狠辣,再配上這能止小兒夜啼的尊容,簡直比這蜈蚣菩薩還更像反派。
扯了「菩薩」的胳膊,馬懷真非但沒丟,繼續發揮了一切都能當武器使的優良作風,揮舞起手裡的胳膊,繼續和「菩薩」打。
用別人的胳膊,專往別人下三路撩,絲毫沒有當著小輩面的自覺,完美展現了一出什麼叫「自攻自受」。
喬晚的打法一直以來也受到馬懷真的影響。
簡而言之就是,重實用不要臉,這是男人在北境戰場中拼殺出來的經驗,夠狠,夠缺德,但也足夠好用,在馬懷真這兇殘的一套連擊之下,菩薩像撐著地面的數十條胳膊連連後退,像後面爬去。
「想走?」馬懷真牽起唇角,陰惻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