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你先向我蝴蝶結道歉。」
少年寸步不讓:「你先向我頭髮道歉。」
喬晚毫不示弱:「蝴蝶結。」
裴春爭:「頭髮。」
喬晚冷聲:「蝴蝶結。」
裴春爭寒聲:「頭髮。」
在他答應她的心意之前,少女總是真誠地捧出一堆傷藥之類的東西送給他。眼一眨,裴春爭略微晃神,好像又回到了當初佇立在濛濛細雨中,喬晚結結巴巴,鼓起勇氣問他,願不願意和她在一塊兒。
「當初……」裴春爭抿得嘴唇泛白,「你並非如此。」
喬晚:「並非怎麼樣。」
「當初你……」
喬晚愣了一秒之後,突然就悟了,忍不住吐槽:「誰暗戀的時候會揍人啊,喜歡一個人當然是想著要把最好的東西捧給對方了。」
她又不是小學生。
沒想到,這句話,像是突然戳中了裴春爭什麼隱痛。
裴春爭突然就鬆開了手,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臉上,血色急速褪去,半天都沒吭聲。
喜歡一個人,當然是想著要把最好的東西捧給對方。
少年闔上了眼,捏緊了手,心裡仿佛淌開了一團黏糊糊的,黑暗的東西,這東西沉默地淹沒了這一顆心和四肢百骸。
是嗎?
那喬晚……她是不是……把那些東西都給了別人。
但是,轉念一想,裴春爭臉色難看。
她給了別人又和他有什麼干係,他本來就是為了笑笑才會接近她。
少年鬆開了手,光潔如玉的臉上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好痛。
喬晚坐在地上,默默把歪了的蝴蝶結重新扶正了,扭頭看了眼裴春爭。
他臉都沒擦,額頭上還往下滲著血。
喬晚稍微整理了一會兒思緒。
既然已經回到了崑山,這些事還是早做個了斷比較好,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前情舊愛,恩恩怨怨,不如就趁這個時候握手言和好了。
但和前男友握手言和是需要勇氣的,還沒等喬晚主動開口,牢門外突然又傳來了點兒別的動靜。
「喬晚?」
順著聲音來源一看。
蕭博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成功越獄,正站在門口,震驚地看著她和裴春爭。
蕭家小少爺面色扭曲了一秒,果斷地噴了:「你們在幹什麼啊!!在競爭大光明殿的入門資格,比賽誰先去當和尚嗎?!」
從飛揚跋扈傲嬌任性的蕭家小少爺,到現在被逼成了個吐槽役,鬼知道他究竟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