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真人?」蕭綏漫不經心地突然笑了,「要是真人當真重視喬晚,當初行刑台上就沒必要為了顧忌著我們蕭家,對他這徒弟這麼狠心。」
護衛:「但我聽說……真人似乎後悔了,想保住喬晚。」
蕭煥「嗤」地笑了一聲:「後悔能怎麼樣?能和穆姐姐比嗎?為了穆姐姐日後嫁過來能過得舒服點兒,真人也不會得罪我們蕭家,更不會駁了大哥的要求,你沒看大哥說要去看喬晚,真人就領著他去把這喬晚叫回來了嗎?」
就算這事兒本來就是那鳳凰理虧又怎麼樣?玉清真人不敢得罪他們蕭家。
提到「嫁」這個字,蕭煥眼神微沉。
「不說這個,聽說喬晚要三天打上白塔?」
跟著蕭綏身邊伺候得久了,護衛十分上道地跟著問:「那少爺打算?」
青年抬眼,眼裡掠過了點兒陰沉和輕蔑,嗤笑一聲,合上了手裡的捲軸:「先去看看穆姐姐,再看看,要不要對付這喬晚。」
「穆姐姐太純善,我卻沒這麼好對付。」
第二天,喬晚是在屋頂上醒來的,醒來的時候,屋頂上就她一個人,並一個空酒罈子。
扒拉扒拉了積雪,抖落了一肩的寒意,立刻又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碧空島。
她還沒忘,她可是誇下海口要三天打上白塔的。
白塔還沒開放,如今叫號也叫不到她,盤坐著等了一會兒,切了回陸辭仙的小號,剛一睜眼,就看見一干外門弟子,神情略有點兒糾結。
「聽說了沒?穆道友也來爬塔了。」
「穆笑笑,穆道友?」
*
不平書院裡。
陸辭仙,或者說喬晚跟著李判穿梭在不平書院舊址,破舊的長廊下。
在拿了請帖決定上崑山之後,李判特地在今天抽了空,帶她一路往前。
不平書院地處南部十三洲,氣候有點兒類似於前世的江南,煙雨濛濛,風吹簾動,杏花穠艷,斜風細雨驚了朦朦朧朧的新綠。
長廊下石毀磚壞,殘垣斷禒,散落一地。
這一路走來,終於來到個靜室前。
男人修長有禮的手,收了漆黑的傘面,傘內的竹骨一攏。
李判淡淡道:「在你去崑山前,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喬晚看了眼靜室,這段時間,由於精力大部分都分在了大號上,雖說在不平書院待了也有一兩個月,但不平書院這舊址裡面許多東西她還沒見過。
「前輩這是什麼?」
李判整了整衣袖抬手推開了門:「進去。」
等進去一看,喬晚一愣。
忍不住呆了。
這雖然是個靜室,但走進去一看,別有洞天。
地面為棋盤,十九路縱橫交錯,屋頂為天,正面屋頂上,宛若天幕罅漏,漫天星辰倒懸,玉衡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