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笑笑愣了愣, 雖然有點兒猶豫,但也看出來了這氣氛有點兒不對勁, 乖乖地「嗯」了一聲, 踩著一雙翹頭的雲履下去了。
於是,這殿裡就真正只剩下了周衍和陸辟寒兩人。
周衍問:「這就是陸辭仙?你怎麼看。」
陸辟寒也沒藏著掖著,目光幽深地淡淡下了個評定:「此人性格桀驁難馴, 但看上去倒不像本性如此。」
周衍皺眉:「你是說他虛張聲勢?」
陸辟寒冷冷道:「我沒這麼想。」
虛張聲勢這不算個什麼好詞,比起虛張聲勢,陸辟寒更願意說他是心機深沉。
年紀輕,修為高, 有這驕傲的資本,試問修真界哪個少年英才沒點兒傲氣的, 但陸辭仙卻不像是個性使然,更像是有意為之。雖然行為處事表現得冷傲了點兒, 但和人相處時,禮節上面卻沒有多少疏漏,叫人挑不出錯誤。
「年紀尚淺,但行為處事卻滴水不漏。」話說得有點兒多了,陸辟寒又咳嗽了兩聲,這才緩緩喘勻了一口氣,繼續:「此人心機深沉,又似乎對崑山抱有莫名的敵意。」
周衍又問:「他和喬晚交好?」
「弟子不這麼想。」陸辟寒眼神更冷了點兒:「如果他真在乎喬晚,就不該當著眾人的面,將矛頭全對準到她一人身上。」
這不像是愛護和寵愛,更像是特地拿來擋箭用的。
陸辟寒和周衍商討的同時,蕭煥也剛回到客房歇息。
剛解開這身上的蓑衣,就瞥見了屋裡燈下坐著的人影,蕭綏正一臉被狗日了的陰沉表情。
蕭煥臉上立刻就帶了點兒笑,隨手把身上的蓑衣往衣架上一搭:「怎麼?臉色怎麼這麼差?是誰欺負你了不成?」
蕭綏臉色陰沉:「大哥,喬晚……」
「喬晚欺負你了?」蕭煥驚訝,「這喬晚看上去不像是能欺負你的啊。」
他能說什麼?
蕭煥心中一梗,微感心塞。
總不能說他是去找喬晚的麻煩,結果反倒被灰溜溜地給趕了回來了吧?
蕭煥細細地端詳了一眼自己弟弟的表情,最終確認了。
自家弟弟,這是在外面受委屈了,跑他這兒來讓他給撐腰的。
「可惜了,阿綏你來晚了一步。」
對於蕭綏這惹事兒能力,蕭煥只能苦笑:「可惜了,阿綏你來晚了一步。」
蕭綏一愣,立刻問道:「怎麼說?」
「陸辭仙來了。」
蕭煥微微一笑,在蕭綏身邊兒坐了下來,抬手揉了揉自家弟弟這烏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