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煩他嗎?正好,你被綁了這事兒也是他的失職,乾脆就趕出了府。」
「我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蕭博玉笑道:「趕走了一個老東西,大哥再給你找兩個漂亮丫鬟姐姐怎麼樣?」
年幼的蕭博揚漲紅了臉,羞得無地自容,沒出息地撒丫子跑了。
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蕭博揚一直覺得這老人參精是真的被趕走了,反正他蕭家有錢,就算被趕走了,肯定也給足了他養老本。
他這老人參精,沒本事,沒兒女,愛喝酒,只有一身血肉遭人垂涎,要不是依附著蕭家,早被割了白八次了,蕭博揚也擔心過,離開了蕭家這老東西要怎麼辦,不過這點擔心在隨後的日子裡日漸被沒心沒肺地消磨成了渣。
直到那一天,蕭博玉和他爹在家裡關著的人牲跑了出來,趴在牆頭,沖他痛苦地喊救命。
牆上那東西,臉是個女人臉,但身子卻是條蛇。
「這是什麼?」他質問。
「人牲。」蕭博玉皺眉回答:「不管你的事兒,回去睡覺去。」
「這些東西怎麼在我家?」
「暫住而已,回頭要送到北邊兒去。」
北邊兒……那不是魔域嗎?
蕭博揚雖然年紀小,但腦子一轉,立刻就察覺出來了點兒不對勁。
牆頭上那個女人……
上半身和下本身,簡直就像是用針線硬生生縫起來的,一半是人,一半是魔,被生拉硬湊地拼在了一起。
「你要把這些東西送到魔域去?!!」
蕭博玉立刻惱了:「這話能隨便說嗎?草包就老老實實地當個草包,怎麼?現在想逞英雄了?」
蕭博揚氣不過,偷偷溜進了關押人牲的地牢。
一看,瞬間就僵在了原地。
這簡直就是血淋淋的地獄,在這地獄深處,他看見了那兩條腿都被割完了的老人參精,那長長的鬍子都被血染紅了閉著眼躺在籠子裡,像死了一樣。
他找到蕭博玉對質,蕭博玉笑話他天真,草包一個,這人()口販()賣本來就是暴利。而且你不是不在乎這老東西嗎?他被看好你,還想著能全身而退。
蕭博玉雖然混帳了點兒,總罵他草包,但蕭博揚絲毫不懷疑他爹和蕭博玉對他的疼愛,但就是這幅理所應當的,無所謂的態度,才更讓他無法接受。
蕭博玉被他逼煩了:「這樣吧,我給你個機會,只要你敢把他從地牢裡帶出來,我就放過他。」
這地牢里關著的,幾乎全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有的在哭叫,有的在謾罵,要穿越這地牢深處,把那老人參精背出來?
他做不到。
他做不到……直面著老人參精。
這都是他的錯,他不敢面對他。
也就猶豫了兩天,隔天這老人參精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