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就得回去稟報自家少主了啊!
送別喬晚之後,一回去蕭三郎就看見蕭煥正坐在桌前,唇角還泛著點兒苦笑,頓時有點兒驚奇。
「少主這是什麼表情?」
「我是在想。」蕭煥瞥了一眼蕭三郎笑道:「這小姑娘真是油鹽不進呢,怕是還有別的算盤。」
蕭三郎遲疑了一下,問:「那少主想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作為蕭煥貼身侍衛,這回蕭煥上崑山,也不單單是衝著同修會和穆笑笑去的,還為了一件修真界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一本劍譜。
幾百年前那場大戰,玉清真人周衍一劍干翻魔域四百八十人,在北域戰場頓悟了誅邪劍法,寫成了本誅邪劍譜。
據說這劍法能分劈山嶽,吞吐滄海。
蕭煥和穆笑笑結成這婚約,也有衝著這劍譜去的意思。
不過,令人比較驚訝的是,誅邪劍譜寫成之後,就沒人看見過周衍再用過一次,這劍譜究竟被周衍收在哪兒還是個謎。
前腳剛告別了蕭煥,一走進洞府,喬晚猛地一愣。
她洞府里坐著個人。
男人白髮如瀑,面容皎潔俊美,單單坐在那兒,就將她這個簡陋的洞府照耀得蓬蓽生輝。
喬晚站在原地,沒有再往前更進一步:「真人。」
男人,或者說周衍,沉默地站起身,過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了兩個字:「晚兒。」
之前在停雲山犧牲她來維護笑笑,周衍也覺得自己對不起他這個徒弟,他欠喬晚的實在太多了。
沒想到喬晚只是愣了一瞬之後,就神情自若地走到了洞府里,來到柜子前,打開柜子拿出了一小罐茶葉和茶具:「真人怎麼會來我這兒?」
喬晚平靜道:「真人請坐。」
周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皺起了眉。
身處劍道巔峰,在崑山也可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玉清真人,心裡竟然有點兒遲疑不定。
再看向喬晚的時候,她已經把茶具都擺好了,少女垂著眼耐心地點茶,坐姿端正,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股儒家的正中平和之意,浩然之氣縈繞於身,光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儒家講究個「禮」,跟著李判這個法家的前輩,在不平書院裡,喬晚也學到了點兒不少儒家禮節。
看來他這個徒弟下山之後,碰到的東西比他想像中的還有多出不少。
周衍知道,喬晚嘴上雖然不說,但從前一直尊敬依賴自己,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師徒之間的氣氛竟然尷尬得好比陌生人。
不,或許比陌生人還冷淡點兒。
在這氣氛下,周衍微微闔眼,儘量壓下心頭那點兒坐立不安。
「晚兒。」沉默了良久,這才僵硬地吐出兩個字:「抱歉。」
「笑笑她和你不一樣。」周衍睜開眼,皺眉,「是我將你師姐寵壞了,她性子驕縱慣了,承受不住這事暴露在人前的打擊……」
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