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位小友你妹子姓什麼名什麼?」雖說如此,岑夫人臉上不見任何不悅之色,嗓音依然溫和有禮。
「我妹子姓林,」為首的那青年,也就是之前在酒樓為了養命珠和喬晚打了一架的林五,沉默了一瞬:「昨天辰時來夫人你這兒看的病,回去之後服了你開的藥,這時候反倒高熱不止了你說怎麼回事?」
岑夫人溫聲細語地問:「是六姑娘嗎?我知道了……」
於是便開始詳細地詢問病情。
郁行之冷漠地收回了視線,偏偏就在這時,林五突然惱了,嗓音微寒:「都說了藥沒用,恐怕岑夫人這是因為岑林世仇不願治吧?」
「抱歉。」女人面露歉疚之色,「我這兒還有些病人亟待救治,令妹這是正常現象,等汗發出來了,這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夫人,是我們失禮了,」眼前岑夫人退讓,林五譏笑道:「但今天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我這妹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莫怪我們林家無禮了。」
正當岑夫人準備開口的那一瞬間,突然正跽坐在她身邊,給自己包紮傷口的白衣姑娘抬起了一雙美目。
一開口,嗓音清朗動人,卻冷淡徹骨。
「林家子弟都是這些胡攪蠻纏之輩?」
為首的林五微露不悅,扯著唇角冷笑一聲:「這位道友是誰?又是從哪兒來的?」
女修緩緩地站起了身,白衣如雪,烏髮如墨,發間的點綴著的珍珠映照這棲霞峰的彩霞,秀美白淨的臉上蒙了層微光,清冷的眼一掃,淡淡道:「拿著藥,出去。」
身後林家子弟黑了臉,非但沒出去,反倒一把掀了面前這桌案。
岑夫人一時不察,差點兒被這桌子給砸了個正著。
沒想到白珊湖更快一步,腳步一轉,擋在了她面前,扯著岑夫人胳膊,往身後一拉,懷裡一護,伸出胳膊男友力十足地替她擋下了這一擊。
被這欺霜賽雪的冷淡女修攬在了懷裡,岑夫人一愣,一抬頭,卻只能瞥見女修那一小截如玉般潔白的下巴。
林家弟子丟這桌子的時候特地暗搓搓地用了點兒靈力,白珊湖不是體修,雪白的手臂上立刻就見了青。
但女人依然眉頭都沒皺一下,果斷地抽出了披帛。
抽!
抽他丫的!
畢竟這是修為還在孟滄浪之上的,崇德古苑大師姐,行事一向雷厲風行,直接捲起林五丟出了藥堂。
而喬晚,這個時候正好走進藥堂,打算拿點兒傷藥。
林五一屁股跌坐在藥堂門口,還沒來得及羞惱,眼睛突然和門口的那雙黑黝黝的眼,撞了個正著。
青年立刻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喬……喬晚?!!」
他是見過喬晚的,就喬晚這臉,他打死都忘不了,多少林家弟子就栽在了她這猥瑣的游擊打法之下,更沒忘這姑娘和妖皇伽嬰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