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退。」
「哦。」王如意乖乖地退下。
郁行之這才走近了點兒,仔細低下頭察看。
面前這具屍體,已經沒了腦袋,何止沒了腦袋,就連腰腹也像被什麼東西給劃開了個細細的口子,臟器全都從這條細細的口子上擠了出來,一堆一堆地掛在腰上。
這明顯不像是被一刀劃開的,更像是……
郁行之心裡一沉。
更像是被什麼東西掐著腰活生生把心肝脾臟給一口氣全都「擠」了出來。
郁行之無聲地問:「怎麼回事?」
稟報的善道弟子蹲下身,在地上寫寫畫畫。
過了好一會兒,郁行之總算看清楚了。
「不知道,就,突然間,成這樣了。」
突然間,柳師弟腦袋就掉了下來,內臟也跟著擠了出來。
*
而在西方那邊兒,朝天嶺一行人剛剛坐下來歇腳。
「師兄你看我網到了不少魚。」朝天嶺俊秀的小道士開開心地手捧著一疊還在撲騰的拇指大小的小魚,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種魚,你看。」拎起其中一條,朝天嶺弟子笑道:「只要用指甲一掐魚肚子,把頭掐掉,內臟擠出來就能吃了。」
「謝師兄你別說,這地方靈氣還真是充裕。」抬手一指,「不止這半空中都是溢出的靈力,光這種小魚,靈氣竟然有一個人那麼充裕。」
「好。」謝行止不甚感興趣地淡淡收回視線,微微頜首:「辛苦你了,我們就先在這兒歇腳,將這一路上收集到的寶物做個清點。」
從袖子裡摸出個碧瑩瑩的泛著點兒白的內丹,謝行止微微蹙眉。
那些天材地寶其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這地方仙獸肚子裡的內丹。單單他手裡這顆,就抵得上兩百年的壽元。
但想拿出內丹,就必須剖出對方的肚子。
謝行止疲倦垂眼。
他師父赤肚道人教過他,天道是個錢莊。
你存進去多少「仁善」,得到多少「仁善」,或許還能生出不少利息。但要是心生邪念,別看一時不報,總有一天有償還的時候。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益有餘。
心念一轉間,眼神微寒,已經下了決斷。
一甩袖子,指腹一捻,手上的內丹就化作了一捧齏粉。
上天有好生之德,用這種強搶來的壽元來補益自己,算個什麼修士。不用這些內丹,他也能在百年之內元嬰。
*
除了這幾個方向,剩下幾個不同的宗門也都亂成了一團。
「抓到了!」其中一個高點兒的男修笑意盈盈地摸出了懷裡的刀,手裡還拎著個酷似穿山甲的妖獸:「這妖獸這一身鱗片可都是好東西。」
「這什麼好東西啊?」另一個矮個的男修擠眉弄眼地笑,「我怎麼沒聽說過。」
「壯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