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笑,少女這一笑,溫和明麗,孟滄浪又頓了一瞬,為自己這接下來要說的話,默默地攥緊了圈,忐忑不安地深吸了一口氣。
「喬……道友。」孟滄浪停下腳步,鄭重其事地朝著喬晚行了個大禮:「之前的事,孟某要想道友道歉。」
「孟道友,你們和小芳……」早猜到了是因為這個,喬晚斟酌著字句,也鄭重地回答:「其實不用太過在意。」
孟滄浪:「我們誰都沒想到陸道友你竟然是女兒之身,尤其是小芳,在下與珊湖都很驚訝。」
喬晚:「男人和女人有時候,差別並沒有那麼明顯。」
孟滄浪愣了一下,面露訝然,又看了她一眼,同意了她這個說法。
「喬道友你說得對。」
他接觸到的女修不算太多,白珊湖算是唯一一個與他朝夕共處的師姐同門。
「珊湖雖然也是女修。」孟滄浪想了一下,「正因為是女修,雖然與在下,與陸道友,謝道友齊名,卻受了不少輕視與鄙夷。雖然私下裡品評他人非君子所為,但在我看來,我們這四人當中,陸道友當屬第一,珊湖當屬第二,謝道友當屬第三。珊湖的優秀不輸任何一位男修。」
「我說這話的意思是,」孟滄浪頓了一下,溫和的眼鄭重地注視著喬晚:「喬道友,也是一樣。」
這麼直白的誇讚,就算喬晚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只好紅著臉點點頭,認真道:「我明白孟道友的意思。」
「說來有些抱歉,剛剛在宴會上見到道友的那一瞬間。」青年也紅了臉,「我與小芳,與大家一樣,都有些不可置信,也都有些晃神。」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與愛慕無關,這只是單純的欣賞。
「大家對道友的態度,和之前相比,或許是有些生疏了不少。但這並不是因為與道友生分了,只是因為大家還沒適應陸道友突然變成了,」不太習慣誇人,孟滄浪嗓音突然小了不少,「突然變成了個姿容甚美的姑娘。」
「其實,在在下看來,在小芳,齊師弟,珊湖,在我們看來,喬道友還是我們的朋友,那個與我們一起並肩作戰的朋友。」
「喬道友你或許不知道,小芳很喜歡你。」
「在下也很喜歡你。」
「我們都覺得道友你有些不一樣。」夜色有點兒黑,看不清孟滄浪的神情,但能聽得出來青年嗓音的平靜與溫和。
「喬道友,你是孟滄浪此生見到的,最為堅韌不拔之人。在下說不出來這是什麼感受,只覺得道友你身上似乎有種力量,就算前路再艱辛,道友身上的力量依然堅定蓬勃,就好像……」
孟滄浪思忖了片刻,「就好像一盞燈,只要跟著道友,就不會迷失方向。」
「抱歉,說了這麼多,是在下孟浪了,但孟滄浪的意思是,今天的道友很好看,有無數人因為道友的姿容而對道友另眼相待,但在我們看來,道友身上這些難能可貴的品德,就是超越容貌的,這世上最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