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康平氣死了,被喬晚氣個半死,愈發討厭她,覺得喬晚和蘇不惑一樣事兒逼,淨會給自己添麻煩。
而喬晚總覺得這位殺馬特前輩,雖然看上去老不死,嘴巴又毒,脾氣又壞,沒耐性,看上去還十分之不喜歡她,但給她的感覺很像一隻……咋咋呼呼的貓。
但只要掌握了「順毛擼」這項技能,她與這位殺馬特前輩的相處就十分和諧。
這項技能甚至還能用在裴春爭身上。
這段時間,裴春爭總會來看她,起初喬晚還有些緊張,擔心要做點兒道侶之間要做的事,但少年卻並未作出什麼越界的行動。
一來,兩人就並肩席地而坐,一個說得口乾舌燥,一個垂眼聽得很認真。
「大概就是這樣了。」
「一切偉大的意志都要服從於同一個原則:我們要善良,要朝氣蓬勃,要真實。邪惡只不過是一種空虛的東西,我們要為行善感到驕傲①……」
「我覺得善良是人類最美好的品質,這沒有什麼可為之羞愧的。」
最後,喬晚乾咳了一聲,結束了今天「人道主義」的課程,抬眼看向了面前的少年。
裴春爭這才從談話中猛然抽回思緒,凝神端詳了喬晚一會兒,這才低聲道:「嫁衣做好了,明天我就派人送到你這兒來。」
袖子裡的手忍不住攥緊了些。
這幾天越接觸,裴春爭心中反而越動搖。
但沒關係,仿佛自己在洗腦自己一般,裴春爭強作鎮定地告訴自己。
很快,很快,他和喬晚就要成親了。
一想到沒幾日的合籍大典,他不由口乾舌燥,頭暈目眩,胸腔中鼓動的心臟漲得滿滿的。
喬晚心裡猛地突了一下。
嫁衣做好了這就代表著她時間快來不及了。
難道真要在這兒結婚不成?
今天的課程宣告結束,喬晚默默地等待著裴春爭抽身離去,但不知道是即將要合籍了,沒安全感還是怎麼回事,少年破天荒地的沒有動。
他猶豫了一下,從這寬大的描金玄色長袍中伸出了一截蒼白纖瘦的手腕,他揪緊了她衣擺,沉默地抱緊了她。
額發低垂,將頭深深埋入了她脖頸。
喬晚也猶豫了,緩緩地伸出手,安慰性地在少年脊背上拍了拍。
燭火幽微,兩人無言地相擁了一夜。
一直到第二天一早,裴春爭這才離開,雖然他打扮得一看就像嗑藥磕多了的病態放浪的模樣,但據喬晚所知,裴春爭還是挺勤政的。
正如裴春爭所說的,沒一會兒,嫁衣就送來了。
嫁衣和喬晚在古裝劇里曾經看到的嫁衣沒多大不同,大紅色,十分繁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