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北境大雪山一無所知,面前這幫天天打家劫舍的悍匪無疑是最好的嚮導。
仇二狗立刻就炸了:「憑啥呀。」
喬晚淡定道:「憑你們轟了我做的飛舟。」
仇二狗和鄧三兒:……無法反駁
「那就這麼定了。」喬晚抬起清冽的眼,一錘定音地結束了話題,「明天我們就出發。」
仇二狗不甘心歸不甘心,但迫於淫威,還是沒出息地屈服了。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出發。
起初倒還算挺順利的,日落前就趕到了仙陽,仙陽距麻綏不遠,明天再走一上午估摸著就到了。
「說好了。」仇二狗用他剩下來的那隻眼看喬晚,「等到了麻綏我們就不陪你走了啊。」
越靠近這雪地中粗糙簡陋的關隘,男人的神情反倒有些複雜了起來,僅剩的一隻眼神情莫辨地盯著夕陽下的圍城看。
一輪猩紅的斜陽掛在天際,將這白雪好像都融化成了赤波,高高的圍城上斜陽西墜。
就連鄧三兒神情也有點兒感慨。
喬晚側目:「你有心事?」
鄧三兒嘆了口氣,擺擺手。
等眾人坐下休息,往地上頹然一坐,卻沒吭聲了,看樣子是不願多談。
不止鄧三兒,這一路而來一個個葷段子不斷的悍匪們竟然沒一個吭聲的。
仇二狗略有點兒滄桑地眨眨眼:「就在這兒休息吧,等第二天再走。」
喬晚見識過這地方的威力之後,也沒著急趕路。
北境大雪山,夜裡氣溫驟降到零下幾十度,晚上趕路是會死人的。
等到了晚上,仇二狗掏出了個芥子空間丟給她。
這玩意兒十分便捷,往雪地上一插鑽進去就能睡,相當於簡易的帳篷,據說北境行軍常備著這東西。
喬晚睡了好幾晚上,愈發覺得讓仇二狗他們送她去麻綏,無疑是個英明的決定。
瞥見喬晚正準備鑽進去,仇二狗猶豫了一下:「等等,你先別急著睡。」
喬晚:?
對上這張面癱臉,仇二狗捂臉:「我有話和你說。」
他……他是不是犯賤啊,這一路都處出感情來了,臨到分別了,反倒還有點兒捨不得了?
仇二狗叫住喬晚,是特地叮囑她到麻綏之後的注意事項的。
「保暖是第一位的。」圍著篝火,男人苦口婆心道:「我和你說,在這地方把胳膊腿凍掉的都有。比如這手指——」
舉起手,繼續說:「凍得沒知覺了,伸手一掰,草,五根手指直接就被掰下來了你知道嗎?凍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