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面孔中,除了蕭博揚,包括了方凌青,陸辟寒。白珊湖與孟滄浪沒能趕來,據說是來不及。
倒是謝行止竟然放下了南線的戰事,剛平息了敖家的爛攤子,又立刻馬不停蹄地趕來,眼下一片青黑,神情十分疲倦。
除了這些小的,也有些長老負責領隊,但在這些長老之中,喬晚就只認得岑子塵與帶著綠腰的李判。
郁行之作為善道書院唯一的獨苗苗,以保護珍稀動物的姿態嚴格保護了起來,而王如意,李判沒同意叫她去。
在這一干人中,甚至有個叫楚桐徵的姑娘,笑起來無辜又磨人,下垂眼眨巴眨巴的,上前喊喬晚辭仙哥哥,據說出自媚宗,還往她身上圍了個大紅色的小斗篷,說是保暖。
結果剛圍上,陸辟寒就把喬晚叫走了,叫她待會兒進法陣的時候站在他身邊兒。
臨出發前,馬懷真等人首先是神情凝重地出來,發表了一席講話。
主要是為了替他們踐行的。
說修真界會銘記他們今日的犧牲,又說已經熱好了美酒,等他們凱旋,到時候再暢快痛飲。
不少人只是笑笑,知道這其實都是漂亮的場面話,但至少心裡聽著熨帖。
最後,那位殘疾的崑山煞神,用一隻手扶著輪椅,一隻腳支撐著站了起來,朝這些平均年齡不過二三十歲的年輕弟子們,深深地行了一個大禮,幽沉的眼裡閃爍中無需言說的敬意。
最後,一千多名弟子陸陸續續地全站到了陣法裡,站進陣法里是還在說說笑笑。
「快點兒快點兒,都麻溜的啊。」
某師兄翻了個白眼。
「報了名就不能反悔了,快站進來,來來來,站師兄身邊兒。」
「這麼急幹嘛呢,我還沒和我家卿卿道別!!」
「擦!這兒竟然有個非單身狗的,兄弟們,削他,把他趕出去!」
此言一出,一呼百應。
「把他趕出去!!」
「趕出去!!」
「道侶狗滾!」
道侶狗之一:「你們夠了= =」
明明是找死,周圍嘰嘰喳喳,雞飛狗跳的,竟然在這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中,多添了點兒春遊般的喜劇效果。
喬晚就站在謝行止身側。
青年微微側目多看了她一眼。
其實不止謝行止多看了她一眼,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看了她一眼。
妙法尊者叫她上前,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以長輩的姿態,難得軟化了態度,殷切溫言叮囑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