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央回头瞧了一眼那员偏将,一言不发,伸手推开簇拥护卫在自己身边的亲兵,缓缓上前几步,冷声应道:“老夫便是卫上将军央!”
公子央既然站了出来,那名骑兵自然就没有说话的份了,在马上朝公子央抱拳躬身行礼后,夹着马腹,退到了一旁,而薛军阵前,大纛下,被薛军武将簇拥着的那员武将,却催动坐骑,缓缓上前,来到公子央近前,遥遥朝公子央拱手一礼,朗声说道:“公孙濯见过老将军。”
听了公孙濯的话,公子央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抬眼又瞧了瞧公孙濯,然后才又说道:“久仰公孙将军大名,不想今日却是在此处相见!”
“卫老将军大名,才是如雷贯耳,濯初入行伍之时,便已经听闻老将军的大名了,今日在此处相见,却也是迫不得已呢!卫老将军若是不弃,与濯同到薛都,濯在天客居做东,与老将军一醉方休,如何?”公孙濯喜笑晏晏地说道,就好像跟老朋友叙旧聊天一样。
公子央抬眼微微瞧了公孙濯一眼,淡淡地说道:“若是老夫不愿呢?”
“老将军大名,天下皆知,我王对老将军,亦是仰慕已久,久盼与老将军一晤,老将军可不要扫了我王的一番美意才是。”公孙濯轻笑着说道。
看见公孙濯和公子央两人在两军阵前,轻言欢笑,就好像一对久别重逢的老友,在聊天叙旧一般。薛军阵中,黑甲骑兵,军纪严明,连一丝异动都没有,卫军阵中,那些卫人卫军,却忍不住低头接耳,低声议论了起来。
卫军阵前,几个校尉将校中的一个,更是恨得牙痒痒,盯着公孙濯,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该死的薛狗,可恶,着实可恶!”
话音微弱,那员将领的眼角余光,却发现身旁一人,竟然动了动,似乎想要张弓搭箭的样子,那员将领心中一惊,急忙转头一瞧,却见身旁一员校尉,竟然真的在偷偷摸摸的张弓搭箭,而且箭头,正正地瞄准着公子央对面的薛军主将公孙濯!
那员将领见状,心中一惊,急声说道:“你做什么?”伸手一把按在了那员校尉手上的弓箭上。
“你放手,让我一箭,射死那薛狗!”那员校尉不是别人,却是刚刚从城东杀出重围,好不容易才撤退到这里的卫缨。
看见公孙濯在那喜笑晏晏,如同老朋友聊天一样,却字字机锋,话里话外,都是要让公子央投降的意思,卫缨哪还忍得住。当下甚至就想要不顾仁义道德,趁着薛军不备,偷偷摸摸的给公孙濯来上一下,若是能一箭射死公孙濯,薛军群龙无首,说不定还会不战自溃呢!
听了卫缨的话,那员卫将脸色一变,低声说道:“你疯了?这都多远了,你能射中那薛狗?就算射中了,那薛狗身穿厚甲,你如何保证,能要了他的性命?万一薛军因此而报复,大帅首当其冲,岂能幸免?难不成,你想害了大帅性命不成?”
“我,我……”卫缨顿时一阵语塞,良久,却猛地纵马冲了出去,张弓搭箭,瞄准着公孙濯,厉声喝道:“薛狗,休要罗嗦,我卫人皆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宁死不降!想要大帅入薛,除非从某身上踏过!识相的,速速退下,否则,某手中弓箭,定要射你十个八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