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大罪,撈出來也是個死。
可杜主子沒生氣啊,還笑了,笑的前仰後合的。太子爺一見她笑了,也不生氣了。
杜主子指著濕淋淋的小太監道:「你既然這麼喜歡藕,以後就改明兒叫藕根好了。」
本事玩笑話,藕根可當真了,當下就跪謝了杜主子。
倒是叫杜主子挺過意不去的說她只是玩笑,哪有隨意給人改名這麼隨意的。
自打那以後,藕根轉了時運,跟著徐衛做了徐衛的徒弟。
藕根去了刑部,自有人接待,聽說他來提何焯,那人愣了一下:「敢問葉公公,這是……太子爺的意思?」
在外頭,自然沒人敢叫他藕根,還是叫他本來的姓。
「這話問的,還能是誰?難不成我自己做主張不成?趕緊的提出來,找個地方洗涮乾淨換了衣裳,吃飽肚子,太子爺等著呢。」藕根道。
「哎,得嘞!」那人不敢耽誤,忙應了。
心說這事也過去久了,這人倒是一直沒死,看來也是太子爺後頭撐著的緣故了。
何焯從一開始進來等死,到後來生不如死,一直都不知道外面如何了。
先前是一天三遍上刑,再後來就丟在一邊,沒人管他了。
如今,牢里的日子都快習慣了。
藕根和那獄卒過來的時候,就見他正與一隻老鼠說話呢:「鼠兄啊,你一日三番四次的來,可惜我這裡並無吃食,那點子牢飯,我自己個兒都不夠啊!」
「哎,鼠兄啊,你莫不是怕我寂寞,來瞧我的?」
「哎,可惜我這裡沒有筆墨,不然,我也好花下你的模樣,如此與我相伴,也是緣分啊!」
「鼠兄啊,你說你這一身灰毛里,還有白毛,瞧著你年歲可不小了,你莫不是成了精怪?」
「哎,鼠兄啊你去哪?」見老鼠忽然從洞裡跑走了,何焯叫了一聲。
「哎喲喂!何先生,您沒事兒吧?逮著一隻耗子也能聊天?」獄卒道。
「咳咳,是獄卒大人啊,我這不是常日無聊麼,怎麼?我的判決下來了?可您也不給我送個斷頭飯來,莫不是被你們貪了?那可不好,那好歹也是我這將死之人的最後一口吃食啊!」何焯慢騰騰的起身,他一雙腿受刑過多,雖然還能站起來,可惜也走不了了。
「說的什麼話,這位是太子爺跟前的公公,來提你來了,太子爺要見你。」獄卒道。
何焯慢慢的看過去,就見以為唇紅齒白的小太監正笑眯眯的瞧著他呢。
何焯有點懵:「太子爺……不是在遵化麼?」
這幾個月的事,他全然不知……
「奴才瞧著,先生這是關傻了吧?也罷,先出來吧,雜家慢慢給你說,你呀,洗個澡,換換衣裳,出來再說。」藕根笑道。
何焯雖然懵,可是能出去自然願意啊。應了一聲,就往外挪。
可惜腿傷的太厲害了,又沒治療過,只給他藥物不至於潰爛掉而已,所以哪裡走的了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