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在浴缸里泡著,也很好奇信的內容,然而外面半天沒聲音,讓他拿不準怎麼回事。
正要詢問,他就聽到模糊的說話聲,陸聞宗似乎在跟誰打電話,即便隔著一層門,他也能聽到他語氣里強壓的怒意。
蘇白懵了,不會又是黑粉送的吧。
等電話聲停了,蘇白問陸聞宗,「怎麼樣?信上寫的是什麼?」
外面沉默了一下,低啞的嗓音有點模糊,「你想聽嗎?」
感覺陸聞宗語氣不對勁,蘇白有些緊張,可就算他不聽這件事也不可能就這麼過去,橫豎都是一刀,他索性痛快道:「想聽。」
衛生間的門開了,陸聞宗走進來,高大的身軀足以遮蔽燈光,讓本就不大的浴室顯得擁擠。
此刻陸聞宗還戴著護目鏡和手套,一副專業考究的模樣,配合他身上一絲不苟的白襯衫,看起來像一位帥氣的科學家。
只是這位科學家看起來心情很差,眉宇間滿是陰霾。
蘇白滿臉懵的看著他靠近,他這次洗澡沒鎖門,本來是為了展現自己對他的信任,沒想到陸聞宗還真的推門進來了。
羞赧的把身體蜷縮進水裡,生怕他又欺負人。
好在蘇白今天的努力有點效果,陸聞宗勉強壓制自己眼底的情緒,目光一直盯著蘇白。
室內水汽繚繞,蘇白濕漉漉的泡在水裡,紅唇嬌艷欲滴,黑髮上的水滴不斷滾落,順著雪白的肌膚滑下,像極了到處勾引人的狐狸精。
陸聞宗眼神沉了沉,蹲在浴缸旁,抬手去摸蘇白的臉。
醫用手套在臉上摩擦的感覺並不好,讓人想起冰冷的手術室,尤其對方眼神看起來還有點危險。
蘇白不知道信上到底寫了什麼,乖巧的蹭蹭陸聞宗的掌心,「怎麼了?」
陸聞宗神色稍緩,從口袋裡拿出一封粉色的信,當著蘇白的面展開。
然後他就在蘇白面前,用毫無起伏的冰冷嗓音念了這封「情書」。
說是念,可他全程目光緊緊盯在蘇白臉上,不放過他任何情緒,直接流利的背下來了。
蘇白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甚至一路紅到脖頸,連臉身上都變得粉粉的了。
一半是因為這種信被男朋友當面念出來羞的,另一半純粹是被昭希氣的。
臉皮怎麼能厚成這樣!
蘇白慌亂的解釋,「這些都是她瞎說的,我真的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把信放我包里的!」
陸聞宗定定的看著他,隨即把信折好放進口袋。
「我相信,」他慢條斯理的摘掉眼鏡和手套,眼神看起來壓抑而瘋狂,「沒關係,她永遠都不會見到你了。」
蘇白非但沒輕鬆,反而愈發覺得危險。
他覺得陸聞宗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沒關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