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知縣一連贏了二十把,不僅贏坐莊的球兒,也贏了童冉的賭注。他提出用銀兩後,他們的賭注都是一把一兩,如此他每局可贏二兩。
他開頭不過出了兩文錢,現在卻已經有了四十兩銀子。鄧知縣越發覺得,這二十一點果然是自己的福星,越玩越有興味。
又一局開,鄧知縣一把扔上五兩銀子:「童冉,咱們玩點大的。」他直接伸手到童冉那邊,拿了他檯面上放的五兩銀子,扔進下注的區域。
這一局,鄧知縣拿到二十一點,笑呵呵地將童冉和球兒的十兩銀子,全都擼進自己懷裡。
有了一次大賭注的甜頭,之後的賭注越來越大,五兩、十兩、二十兩,到後來一局,鄧知縣又拿到雙十的牌面,勝券在握,一口氣將自己全部的籌碼都推到下注區,甚至寫了一張一百兩的白條。
「一共四百兩,童冉,下。」
鄧知縣已經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看著童冉,眼裡盡顯得意。
這個小崽子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試圖贏他,可把把都落在他的手裡,如今已輸得響叮噹了吧。這一把四百兩下去,定要讓他連底褲都沒得穿。
哼,想要討好他,光是送禮可不夠。
他要的是有求於他,有把柄給他。等這小子輸光了,不愁不給他賣命。
「行。」童冉道,他從懷裡摸出十個金錠子。
一個金錠子價值一兩,一兩黃金約等於一百兩白銀。
鄧知縣眼皮一跳,這小子竟然這麼有錢。
童冉一攤手,苦著臉道:「這可是我最後的家底了,大人手下留情,這把四百兩的賭完便罷,剩下的小的還要留點錢給我家老虎買肉吃呢。」
「怕什麼,跟著本縣還怕沒肉吃?」鄧知縣道,「這一百兩黃金都下去,就算輸了,本縣也保你三個月內賺回來。」
童冉:「大人此話當真?」
鄧知縣:「當然,再過三個月便是大麥收穫的季節,你是田畯,到時候你去收稅不就可以……」
再過三月確實是大麥收穫,但一百兩黃金哪這樣好賺,鄧知縣心知肚明,但他篤定童冉這樣出身瓦舍的少年不會懂地裡頭的事情。
童冉將十兩兩黃金放入下注區:「那便聽大人的。」
他果然上當了,鄧知縣心中暗喜。
童冉已經有一張將一張七,若不加牌必輸無疑,若是加了,還有一線生機。
「加。」童冉道。
球兒發牌,一張士。
童冉爆掉。
那一瞬間,鄧知縣直直往那十錠金燦燦的金錠子衝去,然而卻被攔住。童冉指指球兒:「大人,他還沒翻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