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冉:「那……好吧。大人要多少?」
鄧縣令:「也不多,就兩千兩吧。」
他看著童冉,自己一定也要讓他嘗一嘗這種一敗塗地的滋味。今天這一場的贏家,一定是他姓鄧的!
童冉瞥了眼牌堆道:「好。」
鄧縣令瞪著自己的手牌,眼睛微微泛紅,正氣在身周涌動起來。
他先將那張暗牌翻開,然後翻開牌堆最上面的一張。
是一張二,一共十一點。
再加!
鄧縣令又翻一張。
這次是三。
再加!
又一張,二。總數還是比童冉的少。
他的手放到下一張牌上,額頭已經有汗珠滴下,他沒有退路了,如果現在放棄,他就輸了。接下來這張牌必須要大於一,小於五,否則他也會輸。但從剛剛翻出的牌來看,他的機會很大。
另一邊的童冉則放下了吊著的心。
下一張牌大於五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
啪。
牌被翻開扔到桌上,六。
鄧縣令一屁股栽倒在凳子上,肥胖的肚子震了震,汗從皮膚的褶皺里流下來。
他竟然爆牌了,他竟然又輸了!
童冉起身,端起茶杯,一圈一圈撫摸它的杯沿。
「如果會輸,就摸杯沿,如果會贏,就抿嘴唇。鄧縣令明察秋毫,我的這點小動作也瞞不過您的眼睛呢。」童冉道,臉上帶著和煦的微笑,右側臉上的酒窩更添幾分年輕率真。
鄧縣令的手緊緊攥成拳頭,自己竟然被騙了。
童冉又道:「剛才的一百兩加上這回的兩千兩,您一共欠我兩千一百兩,我們按農戶們借貸時九出十三歸的規矩算,鄧知縣三個月後要還我三千零三十三兩,零頭就算了,我算你三千整,怎麼樣,很優惠吧?」
三千兩銀子可不是三千塊錢。大成的官員俸祿比前朝豐厚數倍,但像鄧縣令這樣正七品知縣,一年的俸祿也不過約合一百二十兩紋銀。
這樣的收入已經遠遠高過普通的小康之家,但也不可能填上三千兩的窟窿。
當然,他也可以賴掉這筆帳,甚至想辦法把童冉從這裡趕走。
但欠債不還有損正氣修為,道審團已經來了卓陽府,不日三年一次的地方官考核——大計也將開始,如果在這時讓人發現他的正氣相比三年前不進反退,他要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