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先委屈幾日,等過些日子有人手了,我便叫他們把西邊的幾個院子全推了,給你造個庭院曬太陽。」童冉說。
「嗚哇!」小老虎似乎很滿意。
桑樂眼觀鼻鼻觀心,幸好老虎只是老虎,童大人也只是當官的,否則以童大人寵這頭老虎勢頭,保不齊要鬧出妖妃禍國的事情來。
童冉這一遭,算是把縣衙里的親兵全投進了牢里,幸好手頭還有那批御前侍衛,否則他這才上任就變成光杆司令,以後的事情也不好辦。
且不說以後,就說今日,若是沒有游陽等人,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這個手握兵權的監尉。
把尚江一行全關起來後,童冉在監察使府里安頓下來。府里其他人見到他的手腕,不敢再明著與他作對,府衙內也算運轉良好。
尚江那事,童冉交給了顧嵐徹查,自己則讓桑樂取來了金河監歷年帳本。
金河監是鐵礦監,兼營冶煉之事,有點類似國企。所以跟小鍋縣不太一樣,這裡沒多少百姓,比起百姓們的生活,倒是這礦藏和冶煉坊的帳目更為重要。
桑樂得了童冉吩咐,便去帳房拿帳簿。
帳房裡的人知道桑樂是童冉近身的小吏,不敢怠慢,找了歷年的帳目出來。
桑樂走後,他們卻忍不住議論起來。
「這歷年的帳目沒有問題,童大人怕是查不出什麼。」
「咱都虧這麼些年了,難道還能有人貪到銀子不成?」
「你們說,尚大人最後會被盼個什麼罪?」
「誰知道,但我瞧那些個兵多半是要放出來的,童大人只帶了二十來人,哪裡夠金河監上下運轉的。」
這人的話得到了不少贊同,大家紛紛應是。
桑樂跟著童冉這麼些時候,正氣有了很大增長,如今已是黃階上品,很快便能沖入玄階。帳房的這些話,很輕易便被他捕捉到了。不過他什麼也沒說,拿著帳本往童冉辦公的書房而去。
書房裡,袁三搬來一個木箱子。
桑樂進來,將帳本放在童冉桌上,不解道:「這是什麼?」
「你們把裡面的卷宗拿出來便是。」童冉道,摸出一把鑰匙遞給桑樂。
兩人狐疑,他們記得這個木箱子是定縣縣令派人搬上車的,路上一直掛著鎖,童冉也沒動他。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疑惑,桑樂將鑰匙對準鎖孔,開了箱。
箱子裡放著一份份文書,全都用油紙封好了,每一份上還寫了名字。
桑樂和袁三一起,把裡面的文書全部搬上了童冉的書桌。
小老虎從屋子另一頭過來,也跳上了桌子,抬爪子撥弄了兩下,被童冉提溜著後頸,抱了下來。
「嗚哇!」小老虎不服氣地對他吼。
「崽崽乖,這些都是重要的文書,不能弄壞了。」童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