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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官員久在京城,對這些東西都不陌生,人人的眼神都落到了那展開的捲軸上,等著閻亮看完。

閻亮看得很快,他復又小心地捲起,雙手奉還童冉,道:「既是陛下的諭旨,我戶部定然會鼎力支持童大人。」

「謝閻大人。」童冉將捲軸收起,他本以為今天要在戶部耗費一些時間,沒想到事情一場順利,他背著打算用於打通關係的禮物都還沒來得及出手。

不過既然已經帶來了,那便還是送出去吧,童冉想著,又將兩本帳簿翻開,都翻到了同一段帳目,推到閻亮面前。「閻大人請看,這是小弟偶然學得的一種新型記帳法,昨夜對照著這帳本寫了出來,您是行家,替我辨辨這種方法管不管用吧。」

閻亮有些意外,他接了過來。

其中一本上是他熟悉的豎排漢字,看名目應該是某個賣米糧的小鋪子所有,而另一本上則畫了一行行格子,並且以橫排書寫,名目與另一本一樣,可上頭的數字卻都是他見也沒見過的符號。

「這是何物?」閻亮指著一排數字問道。

「這叫做阿拉伯數字。」童冉道,「可以理解為一種簡易的計數符號。」

「阿拉伯數字?」還未看到帳本的戶部官吏們面面相覷。

阿拉伯為何?為什麼要用不同的符號表示數字?所謂的新式記帳法是什麼?

「你們都看一看。」閻亮道,他把帳本交給了一旁的小吏,那人傳給了下面坐著的戶部侍郎,其他人也好奇非常,都擁了過來,把戶部侍郎團團圍住。

「散開散開,沒光了!」戶部侍郎道。

他說了那一聲後,人群只退開了一點點,他卻也沒再發生,因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兩本帳本吸引了過去。

童冉沒學過會計,那些複雜的會計科目,還有什麼應收帳款、應付帳款一律不懂,他只是按照原來的帳本,用阿拉伯數字加表格的方式,重新謄寫了這家店的日常流水。

「如此書寫,真是一目了然!」一名湊過去看的員外郎道。

「同樣的一段帳目,一本要整整三頁,一本卻只要大本頁紙,真真是節省地方啊!」另一個戶部郎中道。

「不僅節省地方,他這種寫法比劃簡單,三歲小兒也能很快學會。」

「對對,而且數字的符號與文字不同,一眼就知道了哪裡是數字哪裡是文字。」

戶部這些人天天對著帳本,最能看出童冉這新方式的好,他們說的許多東西似乎都是微不足道的細節,但正是這些細節,令他們的工作繁雜。

而童冉這個記帳法,卻優化了這諸多細節,看過去一目了然,厚厚的帳冊變成薄薄的一本,看著就讓人感覺輕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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