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這麼入神?」楚鈞把摺子上的墨跡吹乾,瞥了眼蘇近。
「沒什麼。」蘇近心虛道,他可不敢告訴楚鈞他心中所想。
楚鈞又看他一眼,沒有點穿,只是吩咐道:「去請閻尚書過來。」「是。」蘇近領命,小步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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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閻亮被留在書房密談許久,後來陛下還傳了另外兩名戶部官員,一直到晚上時分,宣室殿的密談才告一段落。
各衙門都聽到了消息,議論紛紛,卻猜不出是個什麼風向。
戶部因為修路的事情而缺錢這大家都知道,如果陛下要停修,那不過是一道旨意的事情,沒道理還找了戶部的人前去密談。
而且,那三人出宮後也沒避開同僚,不少人都瞧見他們滿臉喜色的樣子,連戶部著名的閻王都一臉高興。但三人什麼也沒有透露,所有人都在猜測那天發生的事。
閻亮高興過後,又陷入愁苦。
陛下給他的那個方案心思巧妙,是極好的,但在正式啟用之前,還需做許多工作,這讓他原本就不清閒的日子變得更加忙碌。
「我都好幾日未見到閻尚書了。」童冉笑。
他這幾日有時會入宮陪楚鈞吃個飯、說會兒話,今日他有些忙沒有過去,沒想到楚鈞卻微服來了莊子上,此時就躲在他房裡。
「見他做什麼?」楚鈞道,把貓咪抓過來,不讓它撓椅子的腿。
「他前些日子送來一份請柬,我想推了。」童冉道。
「什麼請柬?」楚鈞問。
童冉拿起一塊肉乾,輕易把小貓咪引到了他那裡:「裕王世子托他轉交的,後日有個詩會,他邀我過去。」
楚鈞自己倒了茶喝,說:「裕王是皇祖父的幼弟,是朕的叔祖,不過他年歲不大,約莫四十多的光景,裕王世子也才剛及冠。你與世子年歲相仿,走動走動無妨,他家一向不參與朝中紛爭。」
童冉前世的家裡親戚關係很簡單,這一世又沒有關於家人的記憶,此時聽楚鈞這樣說,直接暈了。他問道:「所以你跟裕王世子什麼關係?」
楚鈞睇他一眼,道:「堂叔侄。」
童冉點點頭,好遠的一門親戚。
不過裕王跟楚鈞的關係應該還不錯,上次除夕夜宴他坐在御座的左下首,是親王中的第一人。
「可我還是不想去。」童冉說,他把貓抱到懷裡,漫無目的地把貓咪的毛毛揉得一團亂,小貓在他懷裡委屈地喵喵叫。
楚鈞看不下去,想把貓咪抱來自己這邊,童冉卻像護食的小動物一樣,把貓咪往後一抱,不給楚鈞。
楚鈞無奈:「一個詩會而已,有何好猶豫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會作詩。」童冉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