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坐在一條小板凳上，雙手撐著膝蓋，定定的看著顧星游，仿佛要把他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記在心裡。
「好了。」顧星游調好音，「你想聽什麼歌？」
季琛不挑：「都可以。」
「嗯……」顧星游蹙眉想了一會兒，他清了清嗓子，撥動琴弦。
顧星游彈吉他有種漫不經心的氣質，許是太久沒彈，他有些生疏，熟悉了一會，音符修煉流暢，彈了兩首，顧星游問季琛要不要試試。
他側頭看著季琛，陽光的光斑落在他的下巴上，唇上的顏色亮眼，那一瞬，季琛好像聽清了他說的話，又好像沒有，他神使鬼差的就應了句「好」。
季琛從小到大，接觸過最多的樂器就是鋼琴。
他的手指纖長，摁弦時跨度可以很大，他接觸過小提琴，吉他還是第一次，顧星游從他身後彎腰，左手五指插.入他的指縫當中。
季琛抬眼，顧星游的側臉近在眼前，他的下頜線削瘦，鼻樑□□，微微下垂的眼帘在季琛眼裡都帶著幾分柔光，顧星遊說了兩句話，沒聽到季琛的回應，他眼睛動了動，和季琛四目相對。
季琛和他交疊的手緊了緊，夾住了顧星游的指尖，他喉結滾動，嗓子發澀。
算起來，自從到顧星游家中，兩人很久沒有親近過了，顧星游被他這一眼勾得起了火，他一開始，真只打算教季琛吉他的。
顧星游抬手遮住季琛的眼睛：「別這樣看我。」
季琛眨了眨眼，睫毛在他手心掃動，痒痒的。
咔擦——
一聲細微的響動，顧星游率先聽見，他猛地縮回手，直起身往後一退，腳下鞋子滑了一下，顧星游一屁股坐在地上，脊椎尾部傳來酥酥麻麻的疼痛，他悶哼一聲，疼得直吸氣。
房門被人打開，卓芳蘭端著水果盤站在門口，她探身進來：「呀！這是怎麼了？」
「沒事。」顧星游擺了擺手，「沒站穩。」
季琛把吉他靠在凳子上，伸手把顧星游拉了起來。
「都多大個人了，還這麼不小心。」卓芳蘭把果盤放書桌上，「我給你們切了點水果，你們慢慢玩，我先出去了，小心點，別太鬧了。」
季琛點頭：「好，謝謝阿姨。」
「嗯嗯嗯，知道了。」顧星游連連點頭。
卓芳蘭看他不像有事的樣子，就出去了，還帶上了門。
「顧哥，你沒事吧？」季琛嗓音隱含不安。
顧星游倒吸一口涼氣：「可疼了，你幫我看看青了沒。」
屁股肉厚倒沒多大事，就是脊椎尾部那著實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