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琛咬了咬下唇，垂下了眼帘，睫毛微閃，沒有答話。
他們在外玩滑板玩出了一身汗，洗澡耽誤了些時間，他們洗完出去，卓芳蘭已經把菜端上桌了。
「來來來，剛好開飯了，都別玩了啊，過來吃飯。」卓芳蘭笑著叫道，眼角有幾條細紋。
季琛站在顧星游身後，剛做了虧心事，現在不敢和卓芳蘭對視。
今天卓芳蘭做了紅燒肉，吃飯間，顧星游習慣性的給季琛夾了塊肉，「多吃點。」
顧未來抬眼覷了一眼。
季琛感覺到他的目光，他在桌子底下撞了一下顧星游的腿，顧星游側頭看他，季琛低頭小聲道：「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我看你都不夾肉。」顧星游身體往他那邊傾斜，用同樣低的聲音回道，「我記得你在學校挺喜歡吃紅燒肉的啊。」
「說什麼呢？還說悄悄話。」卓芳蘭打笑了兩人一句，「說出來我聽聽。」
「沒什麼。」顧星游坐直了身體，季琛低頭扒飯，嘴裡塞了一大口肉，自己堵住自己的嘴。
「哎，季同學喜歡紅燒肉啊，多吃點。」卓芳蘭見他吃的那麼大一口，把紅燒肉和離季琛近的茄子換了個距離。
其實一張桌子就那麼大，伸直了手就能夾到，但季琛習慣吃眼前的菜。
他聽到「季同學」三個字，猛地一嗆，臉憋的通紅，他抽出兩張餐巾紙，捂著嘴巴咳了起來。
顧星游忙放下筷子給他拍著背順氣，卓芳蘭嚇了一跳：「呦！慢點吃慢點吃，別著急。」
顧星游自然知道他為什麼嗆著，他順手就拿起了桌上自己的水杯：「喝口水順順氣。」
季琛抬手，手放在了顧星游的手背，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卓芳蘭看著兩個大男孩，覺著哪兒有點怪怪的，姿勢也有點眼熟和說不上來的彆扭。
顧未來瞥過兩人一起搭在水杯上的手，又看著顧星游仿佛把季琛攬在懷裡的姿勢，皺了皺眉沒說話，心中卻隱隱感到有些怪異。
「不好意思。」季琛擦了擦嘴，臉上的熱意還沒消下去。
卓芳蘭溫聲道：「沒事沒事，慢點吃啊，別著急。」
晚間，顧星游關了臥室的燈，旁邊的人翻了個身，手臂搭在了他的腰上，頭靠著他的肩。
黑暗中，季琛的聲音輕輕的：「顧哥，大二我們出去租房吧。」
顧星游的手臂放在季琛頭頂：「好。」
他穿過季琛的頭頂，拿過枕頭另一邊的手機：「唔……讓我看看你今天拿我手機拍了些什麼。」
「沒拍什麼。」季琛頭往下埋了埋，「就……給你微信換了個背景。」
「哪呢？」顧星游點進微信。
季琛：「……和我的聊天頁面。」
顧星游點進去，裡面的原始背景，換成了一張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