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勛雙眼微眯,側頭思索,想了半天,終於記起一些,「哦,想起來了,那日朕正要服用國師送來的丹藥,以便早日求得長生不老,忽被葉卓然那個老匹夫阻勸,說什麼丹藥於龍體有害,不應過量服食,朕心中一惱便賜下這麼一門親事。當時只不過想懲罰那個老匹夫過分放肆,竟敢管到朕的頭上,才拿他那名滿京城的寶貝公子開刀,不過隨口一說,嚇他一嚇。」
隨口一說?林果果無語,陛下您是不是忘了,您是天子,金口一開便是聖旨,無人敢違逆?
「丞相和大將軍聯姻?文臣武將從此相親相愛?嗯,似乎不太妙......也罷,正好絕了柳嘯禹的子嗣,讓他一心為朕而戰,順便教訓一下葉狐狸,讓他收斂些少管朕。」
林果果不敢出聲,心裡卻在思量陛下這話的真偽。
「朕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葉狐狸和柳惡狼,而是顧三娘那個母夜叉,自家兒子被當成女子嫁出去,她怎麼就沒拎著棍子來打朕?朕雖是皇帝,又是她表哥,她卻從不顧尊卑之分長幼有序,對朕不是打就是罵。」
林果果堆起尷尬的笑,「陛下說笑了,您是一國之君,饒是柔佳郡主再驕縱跋扈,也不敢違逆您的聖旨。」
其實,柔佳郡主早已經來鬧過很多次了,只是陛下您避而不見......當然,這些話林果果可不敢再提起。因為當時陛下躲得極為狼狽,毫無一國之君的風範,咳咳......也不知道陛下是真忘了,還是......
李勛:「小果子,你親去替朕送些賀禮......朕聞那位葉公子詩畫雙絕,你便從今歲各地上供的筆墨紙硯名詩名畫中挑些上上品送去吧,多送些。」
「陛下,今日一早相府來人稟報,說出嫁的並非那位明月公子葉明珏,而是二公子葉明非。」林果果乾笑,這位二公子可不一定喜歡筆墨紙硯名詩名畫之類的東西。
李勛沉思,「二公子?朕想起來了,當年顧三娘確實生了一對雙生子,只不過其中一子生來孱弱,被一位高人帶走撫養,他回來了?」
「是,昨夜剛回。」
「......難怪顧三娘今日沒跑來打朕,原來是二子歸來,正高興呢。這位二公子喜歡什麼?」
「小的不知。」林果果想了想,回道:「今早相府的人來報,小的多嘴問了幾句,聽說這位二公子長得比大公子還要出眾,一襲紅衣,身佩寶劍,想是習武之人,只是小人不敢確定。」
本朝文士多喜佩劍,有人的確尚武,且武功不錯;有人卻只是裝裝樣子,彰顯身份罷了,因此,以佩劍與否判斷一個人是否習武並不一定準確。
李勛反而當了真,極感興趣,「一襲紅衣?習武之人?那便送些刀槍劍戟之類的吧。柳嘯禹武功不俗,不知這位葉二公子身手如何,若這兩人打起來,呵呵,想必很有意思。小果子,多送些,專撿上好的結實的送。再讓司制房趕製幾套紅衣送去將軍府,記得用最上品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