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明非的聲音,柳大郎的身體突然僵住了,嘴巴微張,眼眸中充滿不可置信。
他僵硬著脖子,一點一點扭頭,鼻尖擦過葉明非的髮絲,待看清葉明非那張明麗到晃眼的臉後,整個人愣住了,雙眼痴痴地盯著他,恨不得把他吸進去,再也拔不出來。
林尚書不明白救命恩人怎麼突然不動了?難不成受傷了?還是中毒了?
葉明非輕笑一聲,伸手去探柳大郎的脈,一把捏了個正著。
柳大郎的兩名隨從察覺這邊動靜,身體一震,齊齊撲過來,以為自家主人受制於人。
兩人心中只有同一個想法:習武之人,脈門至關重要,怎能隨便讓人控制,主人這是怎麼了?
等看清葉明非的臉,兩人齊齊停下,齊齊轉身,齊齊走回門口位置。
柳大郎哪裡顧得上脈門不脈門,反握住葉明非的手,握得很緊,一貫冰冷的聲音突然有了溫度,驚喜到幾乎顫抖,「你怎麼在這裡?」
葉明非本想抽回手,試了幾次沒成功,乾脆任由他握著,笑道:「怎麼?我不能來這裡?」
「當然不是,只是見到你太過驚喜,腦袋有點暈,不知所云。」隨即,柳大郎握著葉明非的手腕輕輕一拉,將他拉進懷裡,體貼地為他輸了些內力,「夜裡涼,注意身體。」
「你......」葉明非只覺得全身越來越熱,尤其是臉和耳根。
見兩人親親熱熱抱在一起,耳鬢廝磨,溫聲軟語,饒是一貫鎮定內斂的林尚書也突然紅了臉,尷尬地垂下了頭,心想:我是應該裝暈呢,還是應該假睡?誰能告訴我這倆大男人膩膩歪歪眉來眼去親密無間是要鬧哪樣?
算了,我還是閉上眼睛假裝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到吧。
其他人本來不打算關注這邊動靜,奈何這邊的動靜實在太詭異,想不關注都不行,結果就這麼一看,有人尷尬得雙眼四處亂看,有人輕咳兩聲收回視線,有人張著嘴幾乎能塞進雞蛋......
這兩人是什麼情況啊?尤其是羅文萱,杏眼圓瞪,不可置信。
葉明非覺得渾身上下溫暖了許多,這才推開柳大郎火爐般的身體,執著地問道:「你們剛才說的那人到底是誰?」
柳大郎捻熟地拉過他坐在自己腿上,這才回道:「非兒,偷聽他人講話,非君子所為。」
「是嗎?幸好我不是君子。」葉明非本想掙扎,沒掙開,乾脆坐著不動了,柳大郎身上太過溫暖,令他眷戀不已。
一路急行,又累又冷,即便躺在溫暖的被窩裡,他渾身上下也涼冰冰的,沒點熱乎氣兒,咋然摸到暖爐一般的東西,還真有些難以抗拒。
「不是君子也不能偷聽別人講話。」柳大郎痴痴盯著他的臉,語調毫無起伏,與他內心的波濤洶湧形成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