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書你們都可以看,別再用半生不熟的漢語丟我臉了。」
楚玦苦著臉與楚穆對視一眼,兩人皆從眼中看到對方的苦楚,對未來的心酸日子心有所感,而楚穆則心道楚玦漢語不好倒是連累了自己,真是難兄難弟一個也不放過。
楚江離輕輕移動了一下木桌上的硯台,只見硯台一動,那桌對面的石磚隨之陷落下去,化為台階,一條通向地下的小路便展現在楚江離眼前。
楚玦捧著燭燈遞上,楚江離接過燭燈,扶著牆
一步步踩在台階上,那一點火光照亮了腳下一小片路,黑暗中不時傳來沙啞的咳嗽聲,待他踏下最後一個台階,半邊地牢的面貌也顯露出來。
楚江離點亮地牢中央木桌上的燭燈,整間地牢都被那一點昏暗的光裝滿,他才看見深處鐵欄中鎖著的男人。
男人臥在枯草之中,長長的捲髮沾了不少碎草,他一聽見聲響,那雙緊閉的眼睛登時睜開,炯炯的眼睛盯著眼前的人,他乾裂的嘴唇開翕著,喉嚨中發出嘶嘶的聲響,好不容易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又是誰?」
干啞的氣音傳進楚江離耳里,楚江離沒有回答他,自顧自地開了鐵欄,從桌上倒了碗水向他走來,每一步那水都從滿滿當當的碗中往外盪出灑落在青石磚地面上留下一灘深色的水漬。
男人下意識地舔了舔乾裂的唇,艱難地將眼神從那碗水上挪開,警惕地看向楚江離,他摸了摸脖子,干啞澀痛的喉嚨讓他難以發出聲音。
等楚江離走到他面前,那水已經只剩下一口了,楚江離將碗放他面前的地上,男人看著地上那碗中的一口水,他咽了咽口水,嗓子卻更加澀癢,難耐的癢讓他再也忍不住,就算是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喝下去。
他端起碗,迫不及待地將那口水含進嘴裡,他有些不舍的咽,任由水滋潤著他幹得快燒起來得舌頭。
「還想喝麼?」楚江離蹲下去,掐住他的下顎,他下顎一松,那水便順著喉管吞了進去,那點水如同滴入了沙漠,他整個喉嚨更加干啞起來,而這種干啞卻比之前難忍數十倍,他伏在枯草中,拼命點頭。
「可以。」楚江離揮了揮手,楚玦端了碗水遞給楚江離。
男人緊緊盯著那碗水,「給,給我。」
楚江離冷冽的目光將男人從頭打量到腳,「說,你們到大夏的目的。」
男人灰綠色的眼珠忽然轉向楚江離,他乾裂的唇抖動著,聲音虛弱道:「我都說過了。」
楚江離忽然笑了起來,那笑顏似赤奴國最美的向陽花,此刻在男人眼中卻帶著森森冷意,楚江離伸手掏出袖子中藏匿的玉佩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看見了麼?你應該認得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