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都隱隱發顫,楚江離的背影微微一頓,他回頭深深看了路瑾胤一眼,一字一句道:「殿下,我答應你,我很快就回來。」
他並未走遠,轉身將殿門關上,冷眼看著外面。
外面已經亂成了一團,不少官員在祭壇下推推搡搡,男孩護著路安岩混進了人群之中,老國師捋了把鬍子,慢悠悠地走了下去。
今日祭祀,官員不允許帶兵器,他的佩劍並未帶來,但這也不妨礙他,他從侍衛腰間抽出一把刀,便奔到皇上身邊。
刺客並未現身就已經引起了大亂,箭一隻只地**路安岩面前的土裡,狠狠扎了進去,楚江離將自己的軟甲給了路瑾胤,他已經沒有軟甲了,他抬刀截下迎面飛來的一支利箭,凌厲的目光朝那處射去,再來一支,他便可以確定刺客的位置了。
男孩擋在路安岩面前,臉色也不好看,他咬著牙道:「樹上,東南方向的樹上,我看見了。」
楚江離看了男孩一眼,「帶皇上去殿內。」
他話剛落,身影已經消失於人群之中,那箭果然沒有再射來,男孩道了句逾越了,便拉著路安岩的袖子將人拖進了殿內,聶爭見門一開,身子一下繃緊了,又見是路安岩,一下子鬆懈下來,路瑾胤本來眼神一亮,以為楚江離回來了,見到是自己父皇,心中忍不住失落起來。
他的表情都落入了路安岩的眼裡,路安岩這一刻開始懷疑自己,楚江離和路瑾胤的關係到底如何,在他眼中此刻成了一個謎,或者說,難道自己的兒子痴心楚江離,楚江離卻瞧不上自家兒子?
路安岩一想到這,就心中生起一種強烈的不愉,但是他卻
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倘若說楚江離喜歡他的傻兒子,他反而會懷疑楚江離是瞎了眼。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外面的喧鬧終於漸漸平息下來,路瑾胤揪著聶爭的袖子,一顆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兒,他不知為何心中亂作一團,夾雜著無盡的慌亂,整個人都喘不上氣,他說不明白這是什麼情緒,只能反覆問聶爭,楚江離是不是一定會回來。
聶爭一遍一遍地回答他,將軍一言九鼎,說過會回便一定會回。
路安岩都聽不下去了,訓斥道:「作為太子,怎得如此多話!」
路瑾胤被訓斥了,眼眶一下子便紅了一圈,嘴唇緊緊抿在一起,頭很快垂了下去,他眼中霧氣翻滾將化作雨水,卻又生生憋住了,他是男子漢了,他還要保護楚楚,他不能在隨隨便便就哭了。
大殿的門總算再次被打開,肖寒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外,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沉聲道:「回稟皇上,刺客已被緝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