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瑾胤忙握住他的手,發覺他的手冰涼得很,又放在嘴邊呵著氣搓了搓,「月明,你的手好冷,是不是太冷了。」
楚江離混沌的大腦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卻又想路瑾胤一直握著他的手,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故作一本正經道:「是啊,好冷。」他頓了頓,下一秒便破了功,「懷冰的手好暖,再多摸摸我。」
路瑾胤一邊搓他的手,一邊嘀嘀咕咕地抱怨,「父皇這裡太冷了,應該多給幾個暖爐嘛,都凍壞月明了。」
被他這樣一說,楚江離也覺得委屈起來,不由自主呆呆地點頭,路瑾胤的手心很暖,像火爐,所及之處皆讓楚江離渾身發熱。
伊力亞斯被賜了座,就在楚江離位置的旁邊,伊力亞斯一落座便發現了楚江離的異常,他疑惑地看向楚江離,路瑾胤轉頭看了過去,有些不滿地將手一抬,袖子頃刻擋住了楚江離半邊暈紅的臉。
伊力亞斯:「……」
楚江離吃吃地笑了起來,他貼在路瑾胤的胸口,忽而道:「殿下,你還記得嗎?」
路瑾胤歪了歪頭,不解地看著他,他嫣紅的唇一開一合,慢悠悠地講某年冬天的宮宴。
那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下了一整夜的大雪,楚江離剛從練兵場回來,披著灰色的狐毛大氅,風塵僕僕地在宮門口被攔了下來,他將佩劍交了上去,便匆匆往裡走,一路上遇到不少同僚,他也懶得跟他們虛情假意的寒暄。
等到了殿門的側面,果然看見一個人影蹲在一旁的台階上,他猶豫了片刻,便走過去也蹲了下來,那人抬起臉茫然地看向他,英俊地臉上掛著不合時宜的天真,他卻只覺得心疼,他低聲道:「太子殿下怎麼在這裡?」
路瑾胤摸了摸肚子,小聲說:「我在這裡等父皇,父皇不讓我去玩。」
楚江離皺著眉,心道皇上未免對太子過於苛刻,竟然這種日子也不讓太子上場,他輕嘆出聲,看見路瑾胤被凍得發白的唇,道:「殿下
冷麼?」
路瑾胤委屈地點頭,他的手已經凍僵了。
楚江離毫不猶豫地脫**上的大氅,身上紫色軟甲便露了出來,在大殿裡透出來的那一束微弱的燭光下熠熠生光,大氅披在了路瑾胤身上,還帶著楚江離身上的溫度,路瑾胤的身體漸漸回暖,在冰天雪地里變得暖烘烘的。
那雙手也被楚江離包在了手心,涼得像塊冰得手讓楚江離眉頭就沒松下來過,他輕輕呵出一口熱氣,搓著路瑾胤的手,「殿下,回宮去吧,外面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