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節一輪輪進行下來,路瑾胤又看了那新娘幾眼便失去了興致,他捏著楚江離的手指,掰成了不同的模樣,玩得興致勃勃,他看著那隻瓷白的手心覆著的薄繭,心思一動,便將手捧在唇邊想咬一口。
楚江離一愣,忙抽回了手,低聲道:「懷冰,別鬧。」
路瑾胤哦了一聲,下巴直接擱在了方桌上,他哀怨地看著楚江離,手指一下下地戳著楚江離緊緻的腰腹,楚江離卻不再理會他,視線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那角落的幾個太監身上。
楚江離做的很隱蔽,那幾個太監並未發現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見著快成禮了,身形忽然一動,楚江離身體頓時繃緊了,那太監卻只是抬起袖子露出裡面乾瘦的胳膊摸了下頭上的帽子。
而門口的太監的帽子卻倏然被一支長箭釘落在柱子上,長發直接散落下來,襯得那太監的臉煞白一片,那太監眼睛瞪大了,一下子癱軟在地,往門後躲。
這支箭還並未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下一支箭直接朝殿中兩人飛來,所有人發出一聲驚呼,路瑾齊猛地將謝家二小姐撲到在地,那箭擦著路瑾齊的手臂狠狠扎進了一側的柱子裡。
楚江離低喝一聲「聶爭」,便馬上從位置上躍了出來,他抓住路瑾齊的手臂便將人往一側甩去,謝家二小姐早就被嚇得花容失色,臉上的珠簾都掉落下來,露出整張臉。
膽小的文官們早就皆伏在桌下,捂著腦袋,簌簌發抖,而武官佩劍已交,此時也只能躲避那些飛來的利箭。
門口把手的禁軍紛紛跑了進來,而那幾個行刺的太監早就趁亂隱進宮仆之中,亂作一團,不知是
誰又連射了幾支箭,目標都不是高座的皇上,而是那些武官。
楚江離捏著新娘的手臂將人送進了禁軍身後,便奪了其中一個禁軍的佩劍,眼睛如狼瞳泛著冷光,他掃過全場亂糟糟的人群,忽然一頓,肌肉繃緊直接朝一個方向疾跑過去,那太監剛被他抓住,還不等他的劍架上人的脖子,便頭一歪,嘴中冒出黑色的污血。
死士。
楚江離咬著牙,又連著揪出了兩個太監,皆是如此,一落入他手中,那太監便咬碎牙中毒藥自盡。
武官們也發現了自己被刺客針對,皆混進文官之中,讓人難以找出自己,皇上和妃嬪早被湧進來的禁軍擋在身後護了個嚴嚴實實。
路安岩臉色沉如鍋底,他實在沒想到這些刺客如此猖狂,嘗祭過後不到半年便策劃了第二次刺殺,而且這次的目標很是明確,便是那些能上戰場打仗的武官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