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聲音卻留了下來,「好,好,殿下儘管報仇,那也算為我報仇了,好!」
而那輪明月忽然消失在天空中,整個世界徹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路瑾胤心中一沉,他扶著牆坐了下去,手邊是那個黑漆漆的狗洞,他將手慢慢伸了過去,摸索了一陣。
一隻溫熱的手突然覆於他胡亂摸索的手上。
在這一刻,他的心忽然靜了下來。
那隻手上的一層繭磨得他的手並不舒服,但他卻喜歡這種感覺,他回握住那隻手,而那隻手的主人似乎一愣,呆愣愣地被他抓在手心。
傻乎乎的。
他剛才沉入黑色死水的心一下子活了起來,熱流湧入心臟之中,緩緩地順著血管爬向四肢百骸,仿佛渾身置身於熱湯之中。
床上的人緊緊閉著雙眼,而額頭的冷汗卻一層一層地往外冒,楚江離擦了好幾次,終於男人原本緊蹙的眉頭一松,神情舒展開,好像只是普通的睡著了。
而男人的手冰得像塊鐵,他輕輕將手覆上去,想將那隻手塞進被子裡,被驀地被男人反手握住。
他難得愣了一瞬,條件反射去看男人的臉,男人卻還是沒醒,他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手指輕輕摩挲著男人的手。
已經過了三天了,路瑾胤還是沒醒。
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
古承安說完全看殿下自己造化,楚江離卻覺得分明是古承安學藝不精,他第一次遷怒於他人,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團燥郁的火。
古承安也是覺得無辜,這個毒確實跟他在樓馬國見過的有八成相似,而有區別的那兩種成分,他是從來也沒見過,翻遍了古書,都沒找到這兩種毒。
他甚至懷疑這毒出自那毒王之手,而這兩種不知名的毒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他也不甚了解,只希望路瑾胤早點醒過來,他能再診治一番,查清這兩種毒的效用。
而那路瑾胤睡得倒是香,這麼久了還不醒,按理來說,應該一天便醒了,但是路瑾胤竟然睡了三天!
導致楚江離每天看他的眼神都不對勁了,路瑾胤再不醒,他就名譽不保了!
雖然他不在乎楚江離怎麼看他,但是楚鈺畢竟是楚江離那邊的,楚江離對他有
想法,那楚鈺也難免對他有想法。
愁死古承安了。
但他面上一點也沒顯現出來,還是照常種種草藥,澆澆花,研究一下新草藥。
等到下午換藥的時候,楚江離把路瑾胤從床上抱到藥湯之中,那條傷口恢復倒是很快,皮肉已經連在一起去了,裡面粉色的嫩肉外翻著,看來留疤是一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