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牢之中只有一朵燭火閃爍,男人蹲坐在草堆之中,身上的衣服髒污不堪,染著泥土和乾涸的血液。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望著空空如也的碗,伸出手拍了拍木門,嚷道:「給點水成嗎?」
而門外傳來一聲不屑的嗤笑,「喲,現在知道要水了?那你是說還是不說,說了便有水有肉,不說便渴死吧!」
凌雲撇了撇嘴,他吞咽著自己的口水,妄想緩解嘴裡的灼燒感,外頭的光一點都透不進地牢里,他已經不知道過了幾日,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他想的卻是,自己尚未完成任務不說,反而被擒住,丟了面子丟了里子,即使逃脫出去,他也無顏見爺。
那個溫凌灈他也不過見了一面,長得文弱面如冠玉,一副君子模樣,實則,動用私刑,私立地牢,他烏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手上沉重的鐐銬叮叮
噹噹一陣亂響。
那看守正在喝酒,聽見這聒噪的聲音,不耐煩地吼了一句:「安靜點!小心老子弄死你!」
而裡面似乎在挑釁,聲音更大,吵得看守酒意昏沉的腦袋一陣發麻,他搖搖晃晃地撐起身子,拿下牆上的鐵鞭,臉色陰沉地朝裡面走去。
而門被猛然打開時,凌雲看見他手中的鐵鞭,不但不懼,反而笑了,而看守腦子中緊繃的弦一下子斷了,怒火充斥了他的腦袋,他獰笑著將手高高舉起,鐵鞭抽在地面發出一聲脆響,「老子就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凌雲忽然一愣,看守以為是他怕了,咧開嘴,一口黃牙露了出來,他揚著下巴,高高在上地望著地上的人,「想老子不打你,你求求老子,老子心情好就放過你。」
凌雲沉默了片刻,一雙眼睛冷冷地將看守從上到下打量一邊,目光中充斥著不屑和輕慢。
一個被囚禁的俘虜也敢這樣看他?看守怒罵了幾句髒話,狠狠地將鞭子往男人身上甩,而一個巨大的力度卻捉住了他的鞭子,他順著鞭子望了過去——
一個穿著黑衣戴著紅色獠牙面具的男人陰沉沉地看著他。
男人手上一動,他便被一個巨大的力量扯得飛了出去,直直撞到牆上,他猛地痛呼出聲,哎喲哎喲地叫喚個不停。
他本來就是靠著親姐夫的關係混來了這個差事,本想著,外面有那麼多暗衛,連只蒼蠅都放不進來,他也只用喝喝酒揍揍人,作威作福地便混過去了,誰知今天還真混進來了一個煞神!
他下意識地要叫人,卻被鞭子反過來抽了一記,腦袋直接撞到牆上,抽暈了過去。
凌雲垂著頭半跪在地上,「屬下辦事不力,請爺責罰。」
男人半晌未說話,凌雲疑惑地抬起臉,便看見男人眸色深沉地盯著他身上乾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