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熟悉的味道混雜著一絲血腥味,路瑾胤眉頭忍不住皺了一下,而男人溫熱的指腹撫了上來,輕輕抹平了他眉間的溝壑。
楚江離靜靜看了床上的人一會兒,聽著對方平穩緩慢的呼吸聲,悄悄湊近了床上的人,帶著些寒意的唇瓣碰了碰那人恬靜的睡顏。
楚江離閉著眼,沒看見對方的睫毛忽而顫動,他很快便起身離去,而有些意猶未盡地摸了摸唇,上面好像殘留著對方身上淡淡的藥味。
雖然他不喜歡藥味,但是路瑾胤身上的,也未嘗不可。
想到這裡,他憫然一笑,閃身便從開了條縫的門出去。
待人離去後,床上的人倏忽睜開了雙眼,他眼中一片清明,又伸手摸了摸臉頰,他心中卻驀地迷茫起來,他難免地產生了一絲愧疚。
但那絲愧疚很快便消失了,他暗暗安慰自己道,他雖然瞞了月明一些事,但是月明同樣也沒把事一一跟他講述,倒是扯平了。
而且他確實仗著痴傻的名義,吃了月明不少豆腐,但月明同樣趁著他睡著,吃了他的豆腐,這同樣也算扯平了。
那麼,他也不虧欠月明許多。
倒是給他繼續大吃豆腐有了更多不要臉的理據,如此想來,他心中很是受用。
而又過了幾日,路瑾胤也沒有毒發的徵兆,古承安便想當然道,難不成那毒解了太子的痴傻便不翼而飛,做了善事還不留名?
這樣的好事,自己可不曾遇到過,自己的患者也不曾遇到過,這倒是頭一回。
所以他長吁短嘆地對楚江離說明情況,楚江離還是對這毒有所質疑,但在古承安一副無解的模樣下,還是帶著路瑾胤先回了宮。
宮中快翻了天。
大皇子新婚之夜同大皇子妃打起來了。
這宗皇室醜聞傳遍了全朝,謝首輔臉色難看得很,一連好幾天都沒給大皇子好臉色,打便打吧,竟然還鬧到了皇上那裡,又傳遍了全朝,惹得人笑話他。
都說謝首輔養了個好女兒,敢和大皇子在新婚之夜打鬥。
他們把這件醜事說得繪聲繪色,當天夜裡大皇子妃的喜袍胸前破裂開了大半,一頭烏髮散亂不堪,活像冷宮中跑出來的瘋癲女人。
而大皇子妃捂著胸口一手拎著大皇子的衣襟,一雙瞳孔像染了血,把去攔勸的宮女嚇得不敢上前。
那大皇子臉上也青了一大塊,看起來比大皇子妃還要狼狽,皇上當時正在安妃宮中,消息一傳來,安妃差點從皇上身上跌下來,她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額頭緊緊貼著冰涼的地面。
路安岩臉色難看得很,直接將大皇子連夜趕出了宮,而大皇子妃本可以留宿在宮,卻仍然追著大皇子出宮了。
不少宮人懷疑,大皇子妃為了揍大皇子,竟然將人一路攆出了宮。
楚江離一回去便看聶爭同凌秋兩人活靈活現將那出戲演了出來,路瑾胤看得一愣一愣的,滿臉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