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霜雲悠悠收回了視線,「楚江離倒是厲害。」
「演了就這麼久戲,差點連本宮也騙過了。」
「倒快真以為他是忠君愛國的將才了。」
霜雪伏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他一句話也不敢說,任由瞿霜雲赤裸的足尖踩上他的肩膀,瞿霜雲微一用力,便將他踩趴在地上。
「嗯,那蠢貨呢,那邊什麼動靜?」
霜雪哆嗦著,「大皇子那邊,和賀大人走得近。」
「賀大人?吏部尚書,賀懷?」
「是。」
瞿霜雲有些不可思議,「他不知道賀懷是賀家人麼,還巴巴地湊上去?」
「縱然賀家已經敗落了,那賀懷還能坐到如今的位置,一定也不是好對付的,那蠢貨倒是真蠢,蠢得本宮不忍心對付他了。」
「罷了,先留著他,他還有用。」
書房裡,男人看著手中的書冊,不厭其煩地聽著一個個家僕匆匆跑來報喜,他過去還未收到這樣的待遇,今日一天登門的大人便差點將他門檻踏破。
他也沒想到升了吏部尚書,帶來的落差感便是如此之大,過去是吏部侍郎時,同僚皆因為他是賀家子弟,對他不理不睬,如今卻捧著厚禮前來賀喜。
真是可笑。
他提筆便在書冊上劃了一條槓,將上面一個礙眼的名字塗滿了墨跡。
不相干的人都往跟前湊,他真正等的人卻遲遲未來。
窗外明媚的陽光撲了滿地,婆娑的樹影搖搖顫顫,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樹上晃蕩的那兩條腿。
「有意思。」
那人見他發現自己,也全然不在意,笑嘻嘻地從樹上蹦了下來,周遭的家僕嚇了一跳,直接提刀便圍了上去,而那人毫不畏懼,任由冰冷的刀身架在了自己肩上。
那人仍大步朝他走來,他淡淡地望了一眼周圍的家僕,那些人怔愣了一秒,面面相覷,隨即放下刀,悄無聲息走出了這個院落。
隔著大開的窗戶,那人手肘壓在窗台上,捧著一張臉笑盈盈地看著他,聲音還是少年的清澈,「咦——大人好兇。」
「一來就是刀劍的,大人把我可嚇到了。」
賀懷放下手中的筆,「你是誰?」
那人烏溜溜的眼睛轉了一圈,苦思冥想一
會兒,「我該編一個怎樣的名字呢?」
「要不,賀大人幫我想一個吧?」
賀懷看著那圓潤的雙眼閃過一絲狡黠,像極了涉世未深的小狐狸,他沉默了片刻,「賀狐這個名字怎麼樣?」
時雪撇撇嘴,「不怎麼樣,」隨後他又想到什麼,裝模做樣地啊了一聲,「大人,你成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