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乾巴巴解釋道:「你……你怕的話,不是還有那些影衛麼?」
「就那十七,他長得比為師更好,你可以去找他……」
他話未說完,便住了嘴,因為他看見溫凌灈臉色有些發白,而溫凌灈身體緊緊繃著,情緒也緊張到了極點,似乎隨時都會斷裂開,他聽見溫凌灈聲音發顫,顛三倒四的解釋與那影衛的露水情緣。
他頓時生了疑惑,「你不必向為師解釋,為師不在意這些。」
溫凌灈猛然抬起頭,雙手像緊緊攥住他的胳膊,手指都深陷進他的皮肉之中,力道大的嚇人,溫凌灈面上已顯出癲狂之態,眼眶猩紅地逼問他,「你為何不在意,你憑什麼不在意?」
「沈邈!你到底有沒有心!」
沈邈被這樣一質問,瞬間愣住了,
他心中滿是不解,自己徒弟願意睡誰便睡誰,他做師父的難道還要管到人床上去?
「沈邈!」
溫凌灈見他疑惑不答,欺身把人死死壓在了身下。
沈邈在那人灼熱的目光心神巨顫,他躲避著那人的目光,手用力地抵在那人的肩臂,「你,你滾開!」
他聲音止不住地發虛,他也不明白自己心虛害怕什麼。溫凌灈一個書生,難道還能打過從小習武的自己麼?
溫凌灈低笑了幾聲,卻愈加過分,乾燥的唇湊了上來,蹭過他已經沁出冷汗的脖頸,在脖頸上徘徊摩挲,激起他一身雞皮疙瘩,他終於不再忍,一拳揍在了溫凌灈的臉上,直接將人揍得一個趔趄,跌在了床下。
溫凌灈臉上被他打青了一大塊,那張虛偽斯文的面具終於被他打碎了,溫凌灈眸色沉得像化不開的墨,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沈邈咬了咬牙,終於說出了他最不願意,一直逃避的話,「你真是讓我噁心!」
溫凌灈沒在演戲裝可憐,只是看了他一會兒,便轉身出去了,背影孤零零的,門剛打開時,屋外冰冷的雨被狂風吹了進來,潑了溫凌灈一身,即便如此他也沒回頭,直接步入了雨幕之中。
沈邈縮在床上,心卻隱隱發涼,他隔著牆都能聽見屋外的雨聲與雷鳴聲,他甩開腦子中可笑的擔心,將頭埋進了被子裡。
他為何要擔心一個惦記師父屁股的孽徒怕不怕那打雷?
他是嫌自己屁股被惦記的不夠多麼!
那日之後,溫凌灈再也沒在他面前出現過,他也很快就被送到了劉家村里,劉家村裡的人對他很尊敬,事事以他為重。
像這種……
「叩叩。」
半夜敲門打擾他歇息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沈邈眸光一閃,悄無聲息閃到了門後,門內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人聲。
「師父,你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