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賀懷。
看來賀懷過去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向太子黨投誠恐怕確實是他最好的選擇。
畢竟賀懷作為賀家人,加入哪一黨派,那些人都不會完全信任他,但是太子不一樣,太子和賀家的關係……
當初皇上費盡心機整垮了賀家,不就是這個目的麼,怕賀家愈加壯大昌盛後,嫌當今聖上擋了太子的路。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過真沒錯。
只能怪賀家那群忠良實在太傻,楚江離嘆了一聲,比楚家還要傻得多。
時雪在外室晃悠了一圈,又跑到那幅畫前瞧了半晌,忍不住發出一聲不可思議地讚嘆,「大哥,你這臨摹得也太像了,我當時還真以為你給了真跡我,心想大哥難道轉了性子,這樣一看,」他幽幽地看著楚江離,「我就知道大哥不會這麼好。」
楚江離收起了那封信,他現在雖然不足以完全相信賀懷,但還是該跟賀懷往來一陣,試試賀懷的深淺。
時雪對信上內容並不感興趣,他知道自己就算看了也不一定能明白那些彎彎繞繞,索性不再好奇,現在他充其量算個跑腿的,哦,不,即使跑腿,那也是個武功高強的跑腿。
於是時雪在房間裡轉悠了好幾圈,見自家大哥都沒有給自己下其他指令的想法,他憫然一笑,湊了過來,「大哥,賀懷他——」
他轉了話頭,換了個方式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可用。」
楚江離眼都不抬,剛才信紙的怪異觸感,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是戰場上特有的手法,那封信還有別的內容。
賀懷竟然還能知道這樣的手段,也是,畢竟賀家當年可是跟著太祖皇帝一同打江山的,也是沙場出來的貴族。
他端坐於木桌前,從時雪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刀刃在昏暗閃爍的燭火下閃過一絲寒芒。
那信紙已經很是單薄,一般人絕不會認為裡面還夾著別的東西。
鋒利的刀刃從紙張側面劃開,必須十分小心且細緻才行,不然中間夾著的真正信息會被一同毀掉。
裡面薄如蟬翼的一張絲紙被一點點小心的抽了出來,近乎透明的紙上寫得密密麻麻,全是名字。
這是一個名單。
買官的名單。
名字,官位,賄賂的金額,寫的清清楚楚。
這是賀懷的誠意。
楚江離知道了。
空氣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時雪有些不安,畢竟他對那賀懷還是有興趣得很,不像賀懷這麼快就要慘死在自己人手裡。
所以他默默湊了過去,對著燭光看見那密密麻麻的名字,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那張紙,半天才說了句,「這是什麼,賀懷的暗戀名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