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岩忙揮了揮手,不想再看見著晦氣的人,「去吧去吧。」
於是楚江離去扶他,於正直死死伏在地上不肯起,楚江離雖然拉扯得動,卻也知道這看起來實在可笑,便壓低了嗓音道:「於將軍先起來罷,我會想法子的。」
於正直額上的血一直淌進了眼睛裡,將眼睛染紅了一片,他隔著血污看著楚江離深黑的眼,頓了片刻,主動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踉蹌了一下,被一個小太監慌忙架住,帶著一腦門的血出了御書房。
路安岩放下手中的摺子道:「楚愛卿該不是來說些不中聽的罷?」
楚江離垂眼道:「陛下的決定臣自然無法置喙,只是臣以為,有一法子既然展現我們大夏的強盛,也能安撫將士們。」
路安岩眉梢一挑,指節在桌上若有所思地敲擊著,「說說。」
「臣以為可為來使準備觀兵儀式,待來使當日入宮覲見後,前往宮門觀禮台觀禮。」
「這樣一來,將士們也不會過多牴觸這件事,二來,也能展示大夏國勝兵強。」
路安岩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忽而一笑,「愛卿所言甚是,那便如此罷。」
萬福安詫異地望去,又眼觀鼻鼻觀心垂下了頭,路安岩煩躁道:「愛卿請回罷。」
楚江離頷首道:「是。」
當他轉身後,路安岩威嚴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愛卿,聽聞你與太子琴瑟和鳴,朕深感安愉。」
楚江離又轉過身來,額抵住高舉的手前,臉埋進寬袖之中,「一切如陛下所願。」
***
康寧二十一年,樓馬國使節進京覲見,城門大開,禁軍首領攜禁軍一部於宮門迎接。
街道上的人群被官兵擋在了身後,所有百姓都對樓馬的使者滿懷好奇,當朝雲貴妃是樓馬國長公主的消息傳遍了大夏。雲貴妃艷絕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雲貴妃的母家便更讓他們好奇了。
他們擠擠攘攘地,官兵們差點攔不住,而城門處終於出現了一輛被暗色綢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待數個官兵前去檢查後便放了行,京兆尹騎馬在前開路,官兵列於兩側,圍著這輛神秘的馬車。
百姓即使沒看到馬車內部卻也是很激動,夠著腦袋去瞧,好象這樣就能把那暗色綢布盯穿了似的。
馬車內一淺栗色頭髮的女子手中緊緊攥著羽毛扇,她臉色蒼白,胸口劇烈起伏著,身邊的男人見狀,安慰道:「殿下,不必憂心,公主在大夏過得很好,榮寵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