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小聲嘀咕道:「那個,將軍,您就這麼出征了,殿下沒說什麼嗎?」
楚江離忽然斂去了笑,沉默了一陣兒,路瑾胤不願讓他來,他從未細想過原因,被人猛地一問,他才開始想,而那個隱秘的,能讓他歡喜的想法偷偷冒出來,他卻假裝看不見。
路瑾胤難道真的還離不開他嗎?
當然不是。
他深吸
了口氣,道:「確實說了幾句。」
校尉湊過來八卦道:「將軍,殿下說啥了?」
楚江離瞥了校尉的黑臉一眼,「你不去打獵了?一個都沒打到要罰的。」
校尉聞言,渾身一凜,拎著箭筒溜進了樹林裡,楚江離見他一走,直接坐在了地上,緊實的脊背稍弓著,顯出無限的張力,他緩緩吐出一口氣,手遲疑著摸到脊背上。
殿下留下那些痕跡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呢?
過了一個時辰,士兵們才陸續回到河邊,最為誇張的是,幾個人抬著一頭熊回來,楚江離倒也不驚訝,只是朝那幾人鼓了鼓掌,「行啊你們。」他開口道出那幾人的名字,這便讓那幾人喜不自勝。
校尉也打回來了幾隻野兔和野雞,肥嘟嘟的一身肉,校尉獻寶似地拿到他跟前炫耀,「這個兔子的毛厚,到時候我扒下來給媳婦兒坐個皮領子。」
媳婦兒,媳婦兒,媳婦兒的,楚江離心裡有點不耐煩,自己感情不順看著別人美滿就很不愉快,想必這樣的人應當也不止他一個。
「行,我那裡還有幾塊皮,到時候回了京一起帶給你。」楚江離將心裡酸溜溜的情緒強行按了下去。
他濕漉漉的頭髮也被火烤乾了,他罩上衣服,將頭髮攏起來,火光下,日光下,蒼白的臉掛著盈盈的笑,「人都回來了?」
校尉還沉浸在剛才楚江離的許諾里,喜滋滋地走過去把人數對了一遍,忽然神色凝重起來,他將所有人打量一遍,又估摸了一下時辰,匆匆朝楚江離走了過來,附於楚江離耳邊低語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