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離道:「吳宇知道麼。」
樓晟馬上反駁道:「這個地道他絕對不知,知道這個地道的人都死光了。」
他看著楚江離挑起的眉梢,尷尬地補充道:「這是我爺爺告訴我的。」
楚江離說指了指地道,「這次繼續用。」
樓晟神色很複雜,「還用?」
「是,但是我們不走這裡,我們走這邊。」他指著北面城牆。
是夜,這夜黑得像要壓在人身上,這邊夜裡的空氣都好像凝成了冰,吸一口空氣,肺都像被這空氣里的冰渣子扎穿了,他們蹲在草叢中已經兩個時辰,整個腳掌都失去了知覺,楚江離蹲在最前面,終於手一動抽出背上箭筒里的箭,「準備。」
聞言,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凍僵的手艱難地在空中抓合了兩下,掏出箭架在了弓上,楚江離眯起眼,聲音很輕隨風鑽進身後人的耳眼,「孫儲西南,王虎,正西。」
此刻卻忽然颳起風沙,楚江離擰著眉,眼睛仍死死盯著高牆上的人,他們馬上要換崗了,換完崗他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就有巡邏的人來。
其餘人心都提了起來,卷著沙石的風讓他們迷了眼,眼睛乾澀刺痛,卻又不敢閉上,讓人慶幸的是,風颳了片刻便停了,楚江離深吸了一口氣,冷空氣一下子將肺灌滿,腦子瞬間清醒了。
黑漆漆的夜裡一點光都沒有,身邊的火把燒得周圍亮堂堂的,卻顯得夜裡更黑了,男人打了個呵欠,眼睛裡的淚花模糊了視線,他就著朦朧的視線在周圍瞟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異動,鬆了口氣,大笑著攬過身邊人的肩膀,「他娘的,睡前一起去喝一壇。」
那人擺了擺寬厚粗糙的手,把他從身上推開,「喝什么喝,我站得骨頭都僵了。」
男人嘿嘿笑道:「凍僵了就是要喝點熱的,血都能被燒熱,去去去,我們去喝。」
那人左右看了一圈,「換崗的人還沒來,等等。」
換崗的人來得比規定的時間晚了好一會兒,這事不是第一天發生了,男人低聲罵了幾句髒話,換崗
的人知道理虧,也怕他把事情捅到上面去,就沒吭聲,踏起步來啪啪響,好像這樣就能唬住人,男人瞪了他們一眼,勒著同伴的肩膀,「**娘的,得瑟什麼勁,就是仗著他小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