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離接過路瑾胤遞來的一碗水,咕咚咕咚下了肚,嗓子這才好過一些,不再乾澀的發疼,他忍著痛意想起身,又被路瑾胤按了回去,滿臉關切地問他,「頭痛不痛?」
他一怔,頭上的痛意全然抵不住那股羞臊之意,他慢慢找回了昨日裡的記憶,這次過後他恐怕再不敢在路瑾胤面前喝酒了,每次喝完便是胡言亂語,甚至……他臉上燙得起火,難堪地捂住臉,羞於面對路瑾胤,「不,不痛。」
路瑾胤偏偏還要去逗他,眉眼一彎湊過去捏他的手心,「那尾巴呢,尾巴還痛麼。」
楚江離雙手捂得更緊,記憶的找回讓他逐漸想起昨日晚上路瑾胤的一片剖白,嘴唇緊緊地繃著卻掩不住上翹的唇角,他的聲音有些飄渺不定,從指縫裡露出來,很輕很輕,「不,不痛了。」
路瑾胤知道他是想起昨夜的事了,手指引著他的手落到膝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昨夜裡說的可是真的?」
楚江離卻不記得自己又說過什麼承諾,他清潤水亮的雙眼瞳孔微微放大,露出一絲茫然,不過路瑾胤只要找他要,什麼他都是能給的,即便是命。
於是,他斷然地開口承諾道:「自然是真的。」
路瑾胤一步一步地引導他,「你說了什麼還記得麼。」
楚江離便沉默了,他不記得自己有說過什麼承諾,而別的話他是說不出第二遍了,含糊其辭說了幾句,「尾巴什麼的麼……」
「誰同你講尾巴了。」路瑾胤的手順著他的脊背往下,在尾椎揉著,「當然,你尾巴是孤的。」
「你也是孤的。」
楚江離沒想到他說話這樣直白,緋紅一下子漫到了兩腮,他眼神不知安放在何處,只能落在手上,尾椎被揉得酸麻,無奈又含盡包容之意地嘆了一聲,「殿下想聽我說什麼,便直說罷。」
路瑾胤又去捏他的手心,好像此刻必須捏著什麼才能解他心底的渴,楚江離的手被他抓抓放放,一顆心也是這樣,在路瑾胤手上拿捏著,全憑路瑾胤高興。
楚江離不會去忤逆路瑾胤,只要他想要,楚江離什麼都能給。
路瑾胤壓低了聲音,提醒他,「為什麼我能抓你的尾巴,別人不可以?」
楚江離恍惚想起自己刻意忽略過去的記憶,原來路瑾胤要的跟自己想的那些權謀心計並不相關,他再想起路瑾胤說過的話,自己那時只當是哄自己,卻是真的捧上了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