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要安撫一下這個可憐貞潔的女子,於是他憐惜地捧起瞿霜雲的臉,乾燥的指腹蹭去瞿霜雲臉上的雪籽,他無需解釋自己的冷落,動作已經表明了他大發慈悲的原諒。
瞿霜雲錯在何處呢,她自己心裡如明鏡,錯的總之不會是皇帝。
皇帝望見桌上的梨羹,還冒著一點溫熱的白氣,他摟住瞿霜雲坐了下來,手摸上了那盅梨羹,聲音軟化下來,如同平凡夫妻的口吻,「哦?為朕準備的?」
明明提前便懇切卑微地遞了話,他卻故作一副不清楚的模樣。
「陛下,涼了便不好喝了,再熱熱吧。」瞿霜雲望著那盅梨羹,忽然來的那一點心軟會害了她,她卻還是控制不住。
「不必麻煩了,這樣便很好。」皇帝不喜歡這種甜膩的糖水,冷熱也並不在意,抱著的總是一副就當作吃藥的心思。
吃了,才能體現他的寬容大度,他的不計前嫌。
瞿霜雲抿著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笑得很甜。
梨子燉得很爛,入口軟糯香甜,也不知道加了什麼,沒有皇帝想的那樣甜
膩,甚至還有點上癮,裡面還加了枸杞燕窩,燉得黏黏糊糊的,皇帝舀了一勺放瞿霜雲唇邊,瞿霜雲牙關輕輕咬住了,猶豫不過一瞬,便張開唇將那口梨羹咽下了肚。
她軟滑的手搭上了皇帝的肩,整個人伏了上去,掩住了臉上複雜的神色,隨後她很快抬起眼,眼睫顫動著,嘴唇半掀,白粉的臉帶著養尊處優的貴氣,語氣卻輕佻得有點賤,「陛下,今日留下麼?」
她相信,男子同女子的所有矛盾都能在一次身體的出賣中化解。
就像她的母親,無論被人如何欺侮,在主母告了狀後被冷落,只要那麼一遇上,她母親尚未老去的姿色還能被那個老牲口瞧得勾銷前塵。
那一團紅色被揉皺,整個人也被揉得融了,白膩的身體散發著一股熱融的氣息,香馥的熱氣自身後撲到皇帝的背上,皇帝沉默地看著她千方百計施展著自己的美麗。
汗浸濕了她的頭髮,濕黏在臉上,她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位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帝王,放在帝王胸前的手緩緩上移,搭在了那羸弱不堪的咽喉,帝王黑深的瞳孔印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她呼出一口氣,手又柔柔地移上去,蹭去帝王額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