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氏是真的身心疲倦,說起自家兒子那是一點都不嘴軟。
弘晝聽著都覺得弘曆有點可憐,可誰讓鈕祜祿氏懷他的時候才十六歲,至今也不過十八歲的未成熟姑娘。
想要真正明白母親這兩個字,她還差得遠呢!
弘晝想著,伸手拉著耿氏的袍角。
耿氏有察覺的低頭看他,摸了摸他的帽子。
本來是想牽手,可惜弘晝個子太矮了,牽著不方便。
一路四人領著奴才熱熱鬧鬧的過去,因為是十五,人都齊了。
烏拉那拉氏照常說些表面關心話,又提了幾日後康熙爺的生辰。
雖然說每年就一回,康熙爺也不打算大辦,但是底下的要懂事上進不是?
京城裡那些寶齋罕見的都被買了,還有突出新意去琉璃廠等,就為了能討一時吉利。最好能哄得康熙爺高興,隨口讚賞一句也有可能帶來無窮富貴。
即便如此,府里能去的女人只有嫡福晉和側福晉三人。
說到這個的時候,弘晝發現新入門的年氏眼睛亮了起來,她身形轉向烏拉那拉氏似乎想要說什麼,又驀地隱忍裝著乖巧模樣,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拿了一塊邊上擺著的點心。
每次來請安的時候,萬康閣都會擺上點心。就如鈕鈷祿氏請耿氏過去時一樣,不論好壞擺一下是基本禮儀。但這僅僅是禮儀,真正去吃的很少。
弘晝有些好奇,眼睛望天望地再望過去,發現動作很秀氣的年氏手上已經空了。出門前妝扮的口脂仍舊是紅艷艷的,唯有兩頰在鼓動著而後喉嚨滾動一下。
咽下去了。
年氏神情有些意外,嘴唇微抿喝了口茶,手落回去的時候又自然的拿了一塊點心走。
嗯?
還吃?
年氏只用牙齒出動,咬了一口就在嘴裡吃了起來。
「這千叟宴,想來八貝勒家的小阿哥也會去?」李氏忽然問道。
烏拉那拉氏被這一問弄得莫名其妙,「自然是要的。」
「可昨兒奴才聽聞小阿哥都被打哭了?」李氏說著點了點鼻尖,「也是湊巧,正好有人去膳房拿東西聽見,好像是說讀書不用功。八福晉一氣之下就打了小阿哥,又罰跪了半個時辰。小阿哥回去的時候,可是一路哭著的。」
雍親王府和八貝勒府緊挨著,挨著那面牆的動靜確實會聽見一些。不過他們住的屋舍在另一邊,對此也無所謂。只是平心而論,烏拉那拉氏更希望這樣的鄰居是十三十四他們。
八福晉郭絡羅氏的悍名遠揚,她一心為了八貝勒,八貝勒也願意守著她,京城女人為此酸的厲害。周瑜打黃蓋,一人願打一人願挨,這都是別人的日子。郭絡羅氏做到了平常女子不敢做的,背地裡也不好受,亂七八糟的謠言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