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是他喊不出名字的肉丸湯,他剛才已經喝了半碗了,唇上全是油珠。
耿氏配合著送上碗,「一點就行了,額娘吃不下了。」
弘晝皺眉,「吃。」
他知道,女人的終身事業之一就是減肥。在這個很少體力活動的後院裡,女人們都選擇控制飲食來保持身材,不然為什麼滿院子散步的人那麼多?
除了爭寵,就是消化減肥。
弘晝不太喜歡那種骨感美,在他看來耿氏這樣就很好。再瘦下去可能就是所謂的清風冷竹的氣質,說破了就是瘦的干扁。
「額娘瘦。」
耿氏莞爾,「好,額娘吃一些。」
說吃也只是把湯喝了,肉丸咬了一口就皺眉放下。
她的動作放在屋中人看來,頓時神色各異。奴才們很快收拾了碗筷,直到夜裡點亮燭火時,收拾著衣裳的聽書忽然驚住,走到耿氏身旁低聲問,「格格,您上個月的葵水可來了?」
耿氏正在和陳嬤嬤下棋,她今天運氣不錯贏了幾局,聞言捻著棋子回想,「來了,你不知道嗎?」
葵水本來就是女子**,不同於衣裳可以隨手拿給旁的奴才,每每來了的月事帶和褻褲都是聽書親自收拾洗了。但是上個月的量很少,這是兩人都知道的。
耿氏也想起來了,頓了頓又搖頭,「應該不是,除了這個和平常都沒差別。」
陳嬤嬤落下一子,「格格這幾天胃口不佳,不如讓膳房備些酸口再看?」
府里每個月都會有府醫把脈看診,如果有喜,自然是瞞不過去的。就算是,估計日子淺。貿貿然的伸張出來不大合適,還不如平素注意著,再過些日子看。
耿氏覺得很合理,讓聽書先忙去,轉而看向望著自己的弘晝。
「格格似乎不想?」
身為奴才,本不應該問。可是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耿氏有什麼打算都和弘晝有所關聯,陳嬤嬤自然不願意馬虎了事。
耿氏明白她的想法,笑了笑,「元福才多大?我能有幸一朝有了他,這輩子也就夠了。」
王爺並不怎麼流連後院,就算來了也並非都是做那種事情。偶爾看不見王爺,孤枕難眠會多思多慮,但王爺的做派也給了她很大的鼓舞。她掐算著日子少,潛意識裡並不認為自己會這麼幸運。
畢竟萬康閣那裡都沒有信不是?
更何況弘晝是真的年紀小,她根本無暇顧及另一個。不說生了之後的那個如何,就如今看著這個就是不消停的。